:“我、我、我……,在心里构思一幅画,然后、然后就忘了回去。遗矢的签统共只有一支,有个同窗憋不住,拉在□□里了。”
阿君想想那位倒霉的同窗,跺脚暴笑,直笑得趴在桌上抬不起头来。
笑了好久才抬头道:“阿木,你也不是故意的,后天我做些肉包子,你拿去跟同窗赔个罪就是,别自责了。只是以后念书的时候就想着书,画画的时候想着画,不可一心二用,更不可半途而废。”
阿木点头领教,正欲开口,凝姿推门而入,肃容道:“阿木你先回去,我找阿君有事。”
凝姿素来温柔婉转,从来不曾这么正颜厉色,阿木脸上红晕瞬间退尽,站起身紧紧攥着拳头,左手白色纱布慢慢地氤氲出一小片血红,嘴唇微微颤抖,竭力让声音显得平静:“好的,阿姿姐,我这就走。”
一步步退向楼梯,在楼梯口忽地转身道:“阿君,不论我做错什么事,你都能原谅我吗?”
阿君失笑道:“你能做什么错事?好吧,只要你不杀人放火,不做十恶不赦的事,我都能原谅。”
阿木盯着阿君的眼睛道:“那,我们会一直都是好朋友吗?”
“当然啦,你怎么啦?阿姐找我有事,明天咱们再聊。”
阿木微微松了口气,点点头转身下楼去了。
凝姿道:“阿茂,你去看阿娘醒了没,阿娘睡前找你呢。”
阿茂犹豫了会,还是转身去了方氏卧室。
凝姿把阿君拉进卧室,关上门,在靠墙的沙发上坐下,对阿君招招手道:“你也过来坐。”
沙发是根据阿君画的实木沙发图样做的,符合人体工程学,冬天铺上厚厚的棉坐垫、棉靠背,相当舒适,然而不符合古人的“坐如钟”要求,俞立信就批评过“坐无坐相”,坚决反对在厅堂摆设,只好摆在楼上小客厅及各间卧室,另打了两张宽扶手的现代太师椅给苏氏,俞立成坐了一次,马上请木匠也给自己打了一套沙发。
“以后不要再跟阿木玩了。”
凝姿一开口就把阿君惊掉下巴:“阿木怎么了?他还小,不是什么大错的话不要这么绝情吧?”
“哼,再让他来玩,你人都会被他骗走了。”
凝姿看着阿君懵懂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伸出一根白玉般的手指戳着阿君的额头:“你啊,说你聪明,其实傻不愣登,对人不设防。”
阿君被戳得头往后仰去,“阿姐,到底什么事,你倒是说明白点呀。”
“刚才二叔来找阿爹喝酒,二叔说要把你定给阿木……”
话音未落,阿君惊得跳起来:“什么?阿爹答应了?”
凝姿急忙拍她:“别叫!楼下都听到了!阿爹说不急,但也没拒绝,估计就是看你们玩得好,不舍得拒绝。”
“后来呢?二叔有没有再劝阿爹?”
凝姿摇摇头:“后来他们把我赶走了,没听到。阿君,我跟你说,林阿嬷虽然人很好,可是她要阿木纳妾!真的,有一次我到他家窗子底下找狮王叼去的拖鞋,听到林阿嬷跟游爷爷说他们家只有阿木一个独苗,要游爷爷多赚银子,以后可以给阿木多纳几个妾,好开枝散叶。”
阿君越听越皱眉,古代讲究“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自己才六岁,就有人觊觎了,说不定哪天就被父母给定出去,未成年就得嫁给某人,从此被套上婚姻的锁链,不行,得想法让阿爹知道自己不想嫁人的决心,这里哪里去找前世的阿君那么好的男人,就是有,自己也不想嫁人,想到这里心里一阵刺痛,该死的马路杀手!如果没有那辆发疯的汽车,自己这时候也许都生了宝宝了呢,一家三口,不,一家七口,幸福美满,哪里需要面对这些讨厌的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