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
“……”他闻言咳嗽了两声:“知道了。”
屋里陷入沉默,妈妈低下头继续擀皮,时不时用余光瞄了几眼儿子,心里五味杂陈。
她知道傅研生不愿意学车是因为高二暑假出的车祸,这道坎儿在他心里一直没过。因此她也很担心儿子的心理承受能力,总觉得他不适合医生这种高压职业。偏偏傅研生还想当外科医生,给病人做手术。
傅研生也不说话,安心包饺子,数了数够分量后起身去洗了个手:“我去接她了。”
他和妹妹读的是全省最好的高中,沿用的是隔壁省衡水那套模式,一关就是一个月。还有几天就是除夕学校才放假,估计过不了年初三又得回去。
到校门口的时候堵车正厉害,学生们已经放假,他在门口张望了一番,很快就看到了妹妹正红色的。
他朝前面喊了声,拎着刚出炉的烧饼走了过去。
“哥,你来了!”傅汐媛闻言立刻转身,快步走了过去。傅研生观察了下她的走路姿势,皱眉:“你腿上的伤是不是又复发了?”
小姑娘被他问得猝不及防,心虚地眨了下眼。傅研生把烧饼递过去:“你们学校供暖不足,你自己得注意点,暖宝宝用了吗?”
“谢谢哥!”傅汐媛咬了口烧饼,岔开话题,“是我最爱吃的芝麻酱味,哥居然还记得。”
“啧……”傅研生拿她没辙,无奈叹气。
两人一路往地铁站走去,傅研生刻意放慢了速度,妹妹吃了几口烧饼,又问:“我让你帮忙那事你整成了吧?”
“嗯,2月7号的票,再过几天应该能寄到家了。”他回头看了眼妹妹,“不过那两天你确定学校放假?可别是逃学出来的。”
“……”傅汐媛没好气地翻白眼,“我今年模考年级第一,就算是奖励也不为过啊。”
“我知道,带你去看漫展就是希望鼓励你好好读书。”傅研生顿了顿,“我也陪你去。”
“什么?”妹妹大惊。
从T省到D省两千多公里路,坐飞机都要三小时,两人来回的机票加上门票和其他费用,少说也得几千块钱吧?
“哥,你什么时候怎么有钱了?你不是自己经济独立了吗?你你你……”
“我有奖学金。”
“我的天,哥你真是太得劲儿了!等我以后上大学,绝对把生活费省下来还给你!”她感动地环住了他的后背使劲摇,“你不知道我想见甜糖太太想了多久啊!听说这次AD28她会来签售,而且还是穿自己设计的小裙子!”
“哥你知道她的新款提灯女神吗!那是甜糖太太专门为我设计的啊!哥!她是神仙!甜糖太太是神仙啊!”傅汐媛化身尖叫鸡。
傅研生被摇得头晕,扭头见妹妹嘴角还粘着白色粉末,掏出纸巾替她抹了下嘴。
他至今记得车祸后的那段时间。妹妹因为腿伤休学了一年,自己毕业在即,忍着骨头愈合的痛,还有自主招生的压力,一天就睡三四个小时还总是被噩梦惊醒,整个人状态极差。
那天回家,原本坐在轮椅上的妹妹突然拄着拐杖站起来了,问:“我的新裙子好看吗?”
那是一件接近纯白的裙子,衣领和袖口都缀满蕾丝,在层层叠叠的开襟设计下,极具水墨风格的仙鹤展翅,在苍茫雪原上掠过鸿影,万籁俱寂,鲜有人踪。
她艰难地,一步一步地走来,笑得无比灿烂:“哥哥你看,我已经站起来了,你也要快点好起来。”
“我还有很多很多漂亮的小裙子要穿给你看呢!”
傅研生一晃神。
思及此,他收敛了笑容,冷声反问:“你真的这么喜欢甜糖老师?”
“当然,她是我的天使是我的小太阳!”傅汐媛继续吹彩虹屁。
“嗯,”傅研生若有所思地点头,慢慢把手伸进她的脖颈,“确实是小太阳,但不是你的。”
妹妹疑惑,被他的手冰了一下,嫌弃地缩起脖子:“你干嘛?”
“让你清醒点。”
傅研生压低了眉毛,嘴角似是扬起,冷笑了声。
傅汐媛突然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