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似乎被封锁得很好,学习生活依旧。
谷学浩问起昨晚的事,他没心思扯皮,说了句“朋友生病”搪塞过去。
今天下午思修课划重点,唐祁镇坐在了前排,后面陆续有人来,闲言碎语间似乎提起了那件事。
“不可能吧,她不是小学就开始养了吗?”“都长虫了,恶心得要命。”……
他听了个大概,发现是学长完全没提到的细节。诚然,仓鼠是种娇贵的动物,得病后死得快,那个女生既然养了那么多年,怎么可能拖到长虫再去处理。
可昨晚他那副紧张样子也不像是骗人。唐祁镇心里疑惑,犹豫再三给费知白发了条消息。不过学长们似乎都很忙,许久不见回复,他只能先埋头记笔记。
就在他都快忘了这事时,手机总算震了一声。
费知白回复道:放心吧没事,防控中心来把死老鼠处理掉了,医院那边也来了消息,排除了甲类传染病的风险。
唐祁镇赶紧问:人醒了吗?
[没醒,但病情已经控制住了。]
顿了顿,他又发来消息:多亏了你提供信息,不然那些老鼠不知道要被埋到什么时候。
能帮上忙就好。唐祁镇又问了长虫的事情,消息发出去没多久就打了下课铃,老师说了句“预祝大家考出好成绩”,同学们便冲出去吃饭了。
谷学浩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见他一动不动,催促了几声。
“你先去吧,我还有事。”
“诶,你这人……”谷学浩以为他真谈恋爱了,连声啧啧,酸臭地走开了。
唐祁镇继续摆弄手机,奇怪的是刚才还秒回的费知白就和人间蒸发似的一声不吭。他只能先去吃饭,晚上六点天已经全黑了,刚出教学楼就听见学校广播在放关于流感的通知。
“每年冬春季节都是流感高发期,学校作为人群聚居地是高发场所,为了有效防治,学校已在每层厕所投放了千瓶洗手液……”
是学长的声音,大概是整宿没睡,听起来有气无力。
唐祁镇知道这条广播针对什么,认真听完却发现只字未提仓鼠的事。按理违反学校规定,就算尊重隐私也会顺带警醒几句,可现在却俨然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
这完全不像他的作风,费知白那儿也不肯松口。唐祁镇心中奇怪的感觉愈演愈烈却无从下手。刚打开寝室门,就看见谷学浩挽着袖子,手里拿着一瓶84消毒液。
“你干什么?”他皱眉。
“广播不是说学校最近流感吗,作为寝室长当然要有点担当了。等高同方回来我们就把寝室好好的打扫一番。”他一副干劲十足的样子。
唐祁镇无语,转身把自己那块地收拾了下:“晚上寝室光线不好,明早弄吧。”
“那可不行,去除病菌刻不容缓!”
唐祁镇没理他,径自坐下背书,实则有些心不在焉。不知过了多久,手机突然响了。
是费知白的电话。对方似乎很着急:“小唐你在哪儿,能来一趟学生活动中心吗?傅研生出了点事。”
唐祁镇闻言砰一声拍案而起,差点撞到了头。
“你先过来再和你解释。”
“好你等我!”他披上外套就往外跑。
谷学浩一副“地铁老大爷看手机.JPG”模样地看他跑出去,捶桌大骂:“你看这人,重色轻友啊!”
匆匆赶到那边,费知白把他拉到了室内,一边解释:“是这样的,傅总下午好像和会长吵了架,打电话也不接。他前几天写实验报告熬夜,昨晚又通宵,状态已经很差了。”
深吸了一口气,他又道:“我怕他出事。”
唐祁镇恍然大悟,急得大吼:“那你叫我来有什么用,那么大个学校上哪儿找?”
费知白拍了拍他的肩:“傅总这么在意你,肯定不会不理你。”
“……”唐祁镇却甩开了他的手,“你先和我说清楚,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那个,”他突然语塞,尴尬地笑了声,“其实我也不知道他究竟经历了什么,据说出过车祸,但看起来又没这么简单。”
他在转移话题。唐祁镇气得瞪眼,骂了句脏话。
但他打过去的电话也没有接通,在经历了一段漫长的嘟嘟声后自动挂断了。“卧槽,”费知白在一旁小声骂道,“他想急死我们吗?”
“还不打算和我说实话?”唐祁镇努力压住心中的焦虑,口气里反带着几分凌冽。
“其实就是傅总和学校的处理方法出了分歧,被会长拉回去骂了一通。”费知白揉了揉眉心,“我真的只知道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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