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祁镇发给学长的消息石沉大海,他也渐渐忘了这件事,还是和往常一样抽空去涂鸦墙工作。
谷学浩跟在他身后死缠烂打:“大哥,你一个人画这么大一面墙肯定累吧,让我来帮你分担点。”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唐祁镇大致猜到了室友的小心思,打趣道:“行啊,而且那儿还有不少才艺与颜值并存的女生,可以借此机会向她们学习。”
室友一听更来劲了,热情地拍着他的肩:“老哥你太给力了,从今往后我就是您忠实的腿部挂件!”
唐祁镇笑笑,从他胳膊肘里挪了出来。
上色工作已经完成大半,颜料也用完了好几盒。到涂鸦墙后,唐祁镇又拆了一份新颜料。
“先按色卡顺序摆好。”他指挥道。
谷学浩闻言点头,借着手机的亮光蹲下/身捣鼓起来。
时间隔得有些久,唐祁镇有些生疏,又打开手电筒把之前上色的墙面仔细回看了一遍,把水桶挂在梯子上,慢慢爬了上去。
“老哥你当心!”
“没事,”唐祁镇转身坐好,拿出手机捣鼓了下,把设计图发过去,“右下角还有一块没上色,你来吧。”
“哦哦,”谷学浩这才回过神来,凑近一看,“这是啥色,灰蓝?还是蓝绿色?”
唐祁镇垂眸看了眼:“是浅灰蓝,加紫色,降低饱和度。”
谷学浩闻言点头,刚画了几笔就忍不住往旁边瞥,看隔壁两个长得不错的女生。
唐祁镇从水桶里抽出一支笔,朝他一摊手:“朱红和赭石。”
“什么?”他猛地回神。
“我要颜料。”唐祁镇顺势扫了眼,无奈啧声,只能把话重复一遍。
看来这位兄弟是铁了心来物色女友了。
唐祁镇摇摇头,继续投入到手边的工作中。
爬到高处画画不仅危险还麻烦,需要不停搬弄梯子,换颜料调色。唐祁镇爬高又爬下多次,很快就累了。
他走下来用餐巾纸擦了下梯子的横格,一屁股坐了上去,进入待机模式。
谷学浩溜去和旁边两个女生聊天。她们画的是森林麋鹿,看起来很文艺。谷学浩滔滔不绝吹了一堆彩虹屁,她们得听得不好意思了。
唐祁镇没有插嘴,在一旁默默扶额。
为什么周围人都这么迫不及待找对象,高中三年能把你们憋成这样?
“你室友的绘画功底才好呢,这么大一面墙独自完成不说,还没出一点差错。”女生开始商业互吹,走近问道,“对了同学,之前和你一起画画的那个男生怎么不来了?嗯…他是傅研生学长对吧?”
听到学长的名字,唐祁镇像是闻到了野味一般,放下手机抬头:“对,学长最近忙奖学金答辩,还有学生会的事情。”
女孩们愣了下:“你连这是都知道,这么熟吗?”
熟?唐祁镇闻言一愣,眨了眨眼。
“还好吧。”
然而回忆起和他相处的片段,唐祁镇不自觉扬了下嘴角,低头开始搓手指和衣服上沾的颜料。
“说起傅研生,你们知道关于他的传闻吗?”谷学浩突然满脸堆笑,神秘兮兮。
“什么传闻?”她们立刻被吸引。
“我跟你们说,学长他是个病娇大魔鬼。”谷学浩开始编故事,“相传在一年前,后山频繁有鸟类死亡,在月黑风高之夜发出凄惨的叫声……”
唐祁镇又听见他在造谣,气得捶他脑袋:“别瞎哔哔了,学长又没招惹你。”
“我是就事论事。”谷学浩不听劝,理直气壮,“听说最后都惊动了校领导,他也被抓去问话了。”
“你们不知道有多可怕……”他还意犹未尽,张牙舞爪道,“后山都被踩出一条路,泥里全是傅研生的脚印,满地都是死鸟,空气中腐臭蔓延血迹斑斑,糊成一颗肉球……”
“啊——”女生们吓得捂起耳朵,“别讲了,好恶心啊。”
唐祁镇再次扶额,心说这位大哥看起来是个恋爱王者,其实比他还傻。
“在聊什么呢,这么开心。”身后慢悠悠传来一阵人声。
谷学浩正说得眉飞色舞,身后突然贴上了一个温热的物体。
肩膀被人扶住,呛人的药味刺入鼻尖。
唐祁镇闻声抬头,撞见了对方高大的轮廓。
“耗子你后面……”他一愣,因为晚上照明不好,一时分辨不出是谁。
“咳咳…”谷学浩一阵惊慌,“谁!?什么味……”
“是福尔马林。”对方在他耳根处哈出一口热气,“泡死人用的。”
他说的很慢很慢,几乎是一字一顿送到耳边,带着生杀予夺的绝对威严。
耳熟的声音立刻勾起了记忆。
“傅、傅研生!?”谷学浩想回头确认,却被对方手指锁住了脖颈。
“咕咚——”他猛咽口水,鼻尖闻到一股肉香。
“这、这又是什么?”
“饿吗?这是肉饼,我刚做完实验,还新鲜呢。”傅研生垂眸冷笑,用手指在他狂跳的胸口碾了碾。
谷学浩顿时脊背一寒,阴冷的风飒飒作响,细微的浮动都被恐惧放大。
“我我我…对不起学长我错了!”他慌乱地挣脱开,抓起书包特地绕了个大圈落荒而逃。
“啊?不一起吃吗,那也太可惜了……”傅研生拎起纸袋,无辜地看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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