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的那种疼,偏偏余宁言只关心他的脑袋。
余宁言问:“摔到头了没?头疼不疼?”
又宛如智障一般跟了句:“还能考一百分吗?”
苏呈音懒得理他,陈祈嚷他“一边去”,随后轻轻托起苏呈音的胳膊,巴掌大一片擦伤,血珠直往外冒,“另一只也给我看看。”
龇牙咧嘴的,苏呈音先把耳机摘了塞进裤兜里,这才听话的扭过身子给他看,手腕上有一片擦伤,陈祈又去看他的腿,看完后不知道该赞叹自己手劲儿大,还是该吐槽苏呈音细皮嫩肉不禁摔。
“还有没有哪儿疼?”陈祈皱眉。
苏呈音摇摇头,陈祈看他像表演哑剧一样,表情明明挺痛苦的,偏偏还是一声不吭。
陈祈有点儿生气:“说话。”
苏呈音看着眼前关心他的人,紧咬着牙,嘴角抿了抿。
陈祈压抑住着急:“说话,腼腆也要有个程度。”
余宁言去捡球,抱着球回来恰好听见这句话,毫不客气就把球扔陈祈后背上了。
“凶什么凶,他能说话还不说啊!”又指着陈祈对苏呈音抱歉到,“新转学来的,不知者无罪,饶他一命。”
陈祈发愣,什么叫他能说话还不说?
余宁言想要弯身拉起苏呈音,手还没伸到跟前就被陈祈截胡,他把苏呈音的胳膊捞起来挂在自己肩膀上,随后慢慢架着他站起来:“这么晚了,打电话叫你爸妈来接你吧。”
苏呈音都想笑了,真会撞他枪口。
陈祈比他高一个多头,费劲儿巴拉的,一只脚不敢着地,还有一只脚得点着脚尖,苏呈音磕磕绊绊的根本走不了几步,两个人无言对望几秒,陈祈一弯腰把人打横抱进怀里。
余宁言看戏不嫌热闹大,痞里痞气的吹了声口哨,他反身冲球场招招手,大声喊到:“不打了!散了散了!”
校医务室早就关门,陈祈暂且把苏呈音抱到台阶上坐着:“得去医院处理一下,打电...发消息给你爸妈吧。”
苏呈音默默叹息,掏出手机来打字给他看:他们来不了,家里没人。
陈祈无言。
余宁言把球夹在腰上,还瞎出主意:“苏呈音,你把电话拨出去,让陈祈帮你跟你爸妈说。”
陈祈站起来:“他爸妈不在家。”
余宁言“啊”了一声:“那...那还是得去挂个急诊啊。”
“嗯,我家跟他家挺近的,就隔着个路口。”陈祈说,“我带他去医院,你不是说打完这场就回家么,你回去吧。”
余宁言看看苏呈音,脚踝已经肿成馒头了,越耽误越完蛋:“我不着急,我陪你一起吧。”
苏呈音疼的汗直流,他又被陈祈抱起来,满鼻子闻着男生运动后大汗淋漓的味道,有点儿讨厌,也有点儿好闻,他攥紧了手机,在陈祈小跑的颠簸里艰难打字,打错好几遍,终于成句,却不拿给他看,一直到校门口等着拦的士时,才举起手机:
你叫chen qi?
陈祈看罢说:“耳东陈,祈祷的祈,你呢?”
苏呈音把自己的名字打给他看。
余宁言站在街边眺望空的,吐槽到:“你们仿佛看不见我的存在,不能问我吗?”
两人谁都没理他。
陈祈低头小声道:“对不起,我真不知道,也...也没想到。”
苏呈音望着他笑,摇摇头,连眼睛都在笑。
陈祈觉得自己是个白痴,真不知道之前那么大的脑洞是怎么跑出来的,还几次三番怀疑他诡异,怀疑他有毛病。
受到威胁,谁不知道大声呼喊,谁会吓疯了还闷头拿个书包揍人?
能说谢谢,谁还会连番九十度鞠躬行大礼?
陈祈又道歉:“还是对不起,刚刚比球手滑了。”
苏呈音点亮手机屏:没关系,我本来就跑了很久,就算你不手滑,我也快要累的摔倒了。
陈祈只轻轻笑了笑,随后抬头问余宁言:“还没有空车吗?”
“没有,周六么,大家都在外面浪。”
“叫个车呢?”
余宁言刚要回过头打趣一句“你是不是抱不动了”,就看亮着绿灯的的士开过来,他赶忙伸长了胳膊招呼:“来了来了!”
车停稳,司机摇下车窗问:“去哪里?我快换班了,远的不去。”
余宁言一边拉开后车门,看着陈祈把苏呈音小心的放进座位里,一边说:“是个医院能挂急诊就行。”
司机回头盯着苏呈音猛瞧:“什么病哦?严不严重啊,不要在我车上闹出人命啊。”
陈祈都听笑了,坐到苏呈音旁边,嘭的关紧车门:“摔跤崴了脚,出不了人命。”
余宁言坐进副驾:“就人民医院吧,赶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