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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离难一定做了什么,她根本不是在单纯的照顾这些鬼孩子。
“你到底做了什么?”商夜竹有些惊怒的问到“你怎么这么憔悴?你除了照顾孩子还做了些什么?”商夜竹懊恼的说道,他为什么没有及早的发现问题?这么明显的问题,他之前怎么就没有发现?这是不可能的,他一向最擅长的就是想注意一些细节,这里面肯定有什么问题阻止了他的思考!
金离难并不回答他,只是微笑着看着他。商夜竹突然觉得心好痛。金离难并不漂亮,甚至是很丑的,可是她这么虚弱的笑着,却显得那么凄美,让人心痛。
这时囡囡也出现在金离难身后,她还是照旧附身在虎浪身上,她用虎浪的身体从后面拥住了金离难,魁梧高大的虎浪这么拥着金离难,显得金离难是那么瘦小,柔弱。
金离难没有拒绝囡囡这么拥着,绿豆也向魔障了般傻乎乎的在旁边站着。金离难告诉商夜竹,虎浪和绿豆会和他一起回去。
“夜竹,你们以后要好好活着。” 金离难没有回答商夜竹的问题,她身旁的小吉便突然漂了起来,浮在了空中,她俏皮的笑着,脆生生的说道:“告别到此为止,我送你们出去。”
然后,狂风大作,吹得商夜竹和绿豆不得不眯起了眼睛。
周围的景象开始渐渐消失。四周开始变黑,等风停了的时候,商夜竹发现自己和绿豆身处一黑黢黢的洞中,面前有一簇幽绿鬼火散发着昏暗诡异的光,鬼火下是昏迷不醒的虎浪。
商夜竹六神无主的环顾着周围,没有金离难,金离难真的不在了!
“离难!!!”商夜竹急吼道。
无人回应……
“金离难!!!”商夜竹的声音里已带有哭腔。
但是任然没人应他。
商夜竹颓然的坐在了地上,绿豆走过来舔了舔他的脸。借着微弱的绿光,商夜竹看见了绿豆眼里的哀伤和悲痛。
直到很久以后商夜竹回忆起此事,他还记得那是一种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哀伤。
他确实惜命,为了活命不惜牺牲自己的亲妹妹。可是对于金离难,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丑丑的女人总是给他不一样的感觉。他说不出这种感觉,她给他的感觉总是很忧郁的,也不知道她之前到底遇到了什么事情,导致她不是很爱笑。但是只要有她在,不管再危险,他还是觉得很有安全感。
现在商夜竹的腰上还拴着金离难的头帕,这条头帕保了他一路,让他免受了不少伤害。现在,头帕还在,金离难却不在了。
她为了他们为什么能做到这个地步?商夜竹想不明白,但是他也知道此地不宜久留。他重新站了起来,背起了地上的虎浪。向前走着,绿豆默默的跟在后面。那幽绿的鬼火一直在商夜竹前面漂着,在前面发出幽暗的惨光。
居然连一个时辰都没有走到就到了洞的尽头。商夜竹来到了一扇紧闭的门前,借着鬼火的幽绿惨光,商夜竹一眼便认出,这门的模样就是当年在鱼咀镇后山山洞里,花古想要打开的那扇鬼门是一模一样的!
只是昔年那扇门是危险的,是通往地狱的门。眼前这扇门虽然和当年花古想要打开的门样子是一样的,但是要小上很多,而且商夜竹知道,花古那扇门打开是死,而这扇门打开却是生。
这是金离难用命为他们换来的生门。
商夜竹深吸了一口气,背上的虎浪已经压得他筋疲力尽了,必须要尽快出去!他伸出一直手去推那扇门。
门轻而易举的就被推开了一条缝,一息阳光照射了进来,那团鬼火在阳光照射进来的一瞬间也熄灭不见了。可是那扇门刚推开了一条缝就推不开了,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商夜竹又推了推,还是推不开。他现在心情很不好,就发狠的用脚向门踹了过去。这一下门被狠狠的踹开了。
与此同时便是听到一声“咚”的巨响。强烈的阳光照射进来,商夜竹被刺得马上闭上了眼睛。适应了好一会儿,他才睁开眼睛,渐渐看清楚眼前是个废弃的破庙,庙里供奉着一座神像,而这座神像正好挡在门口,现在已经被他一脚踹地上摔碎了。
商夜竹背着虎浪从门里走到了刚才放神像的神台上。绿豆仍旧默默的跟在后面。
身后那扇门则在他们出去后莫名消失了。商夜竹有丝绝望的看了一眼那消失的门便把虎浪放在一堆干草上。
他在神台下发现他们的行李。行李被碎掉神像的土渣子埋了一点,商夜竹木然的过去拿出行李拍了拍上面的土渣子。
他从书笈里翻出了干粮,居然还没有坏,看着手里的干粮,他终于哽咽了,继而低低的哭泣了起来,边哭边吃着干粮。他也不知道为谁而哭,为商夜鱼?为家人?还是为了她……总之,商夜竹现在哭得非常狼狈,吃进嘴里的干粮很干很硬吞进肚里胃里,胃都痛了。但他还是发狠的啃着,他必须补充体力。
绿豆守在虎浪身边,看着他。它祖母绿般的狼眸里闪着泪光,绿豆似乎知道一切,但是却无法说出来。
哭够了,外面已是夕阳西下,商夜竹整理好情绪走出了这座小小的破庙,不远处就有一条小溪。小溪的水很清澈,商夜竹拿了水囊去溪边打了水,又在溪边发了会儿呆便进了破庙。
进庙才发现虎浪已经醒来了,他此刻正一脸颓丧的靠着墙坐在干草上。绿豆趴在他旁边,闭眼假寐。
商夜竹也不说话,走过去把水囊递给虎浪。虎浪接过“咕噜咕噜”的狂饮起来。
饮够了,他便声音沙哑的说道:“其实我一直都知道,甚至比你知道得更多……”说完,便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嚎啕大哭。
商夜竹坐在他对面,无言的看着他失态的哭嚎,他哭得真的好丑,眼泪鼻涕都糊了一脸。
商夜竹知道虎浪是很坚强的男人,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虎浪也从不轻易哭泣,更何况商夜竹也才刚刚哭过,那哭相绝对不会比现在的虎浪好看到哪里去。
等到虎浪平静的时候,天已完全黑了。商夜竹把破庙的干草拾来生了堆火。
虎浪盘腿而坐,呆呆的看着火堆,娓娓道出了他所知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