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 章

    “也就是说，其实就是一堆贪生怕死的家伙，认为他们可以吸取付丧神的生命力？”办公室内，芥川窝在懒人沙发里整理着资料。

    “没错，尤其是短刀，因为拥有孩子的外表，更是被看做生命力旺盛的代表。他们以一百多年前的时空作为卖场，泄露给了当时一些有钱的富豪，逐步发展下线。他们以神宫家为中枢，逐渐发展下线，把短刀卖给富豪，尤其是年老体衰的掌权者。大多数短刀并不稀有，随便上战场捡也能捡到，不过人心不足蛇吞象，他们开始渴求起稀有的短刀，仅仅是战场上捞已经无法满足他们的需求了，所以才会暴露到交易所。”“松针”拳头紧握，心中感到沉重不已。

    不知道在暴露到交易所之前，这种活动到底存续了多久。他们以为的行动迅速，在他们眼中说不定已经是反应迟缓了。

    “短刀续命？这种事情真的有可能吗？”芥川抓住这条交易线的根本点，对此嗤之以鼻。

    “对于那些半只脚快要进入棺材的家伙来说，的确是有的。”“松针”对这种行为也看不上眼，“短刀的人形是在被审神者用灵力唤醒后，再依靠少量的灵力维持。因为本丸的建造本来就是以一个聚灵阵为根本而起的，在审神者入住本丸后，审神者的灵力与阵法相结合，在本丸中循环流通，犹如空气流通一般。所以短刀们生活在本丸内，通过灵力的吸收来保持自己的人形。但是在被贩卖去现世后，失去供应的灵力，短刀们只能撑几天，就会变回原形。在保持人形中逸散的灵力会影响到周围的生物与环境，不大，也就方圆一两米左右，比如动物会更强壮，植物会更茂盛之类的，你看本丸内的动植物，不就是那样吗？这点灵力虽然微小，但是那些老家伙也的确能感受的自己的身体舒适了不少。”

    一百多年前的那段时空，灵力稀缺，神秘侧的相关事物都隐藏起来，所以这些短刀才会这么有卖场。

    “那碎刀是怎么一回事？”只是变回原形，那阵秋田藤四郎根本不可能那样绝望。

    “你被贩卖过去时，神宫吉永那家伙是想给你打上‘主仆契约’那样类似的契约吧？”“松针”问道。

    芥川点点头，表示确有其事。

    “那就是了。他们在契约中加了一点特殊效用，让刀剑们在无法保持人形，变回原形时刀剑碎裂，碎刀的一瞬间灵力迸发，最后的、比平日逸散的更为强大的灵力，会让买家们感受更深。”

    然后他们会渐渐迷上这种感觉，犹如饮鸩止渴一般。

    “......真是可笑。”

    如太宰先生一般卓越之人，尚且孤独而又痛苦地活在这世上，并不停去追求死亡的怀抱。而这些腐朽的家伙却渴求着不属于他们的生命，以他人之血来换取光阴的垂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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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镜花，你不觉得这个世界太过无趣了吗？啊，死掉的世界也是如此无趣。”太宰治坐在沙发上叹息道。

    “芥川君，好想见他......”

    “那就去见好了。”泉镜花冷静地说道，她从来不懂这两人的关系，就她而言，她是做事决绝的类型。在义无反顾地脱离黑手党的时候是这样，和中岛敦在一起时先告白是这样，她从来就看不懂芥川龙之介和太宰治之间的那些弯弯绕绕。

    “才没有那么简单呢，直接去见岂不是太无趣了吗？所以我有在很努力地让这孩子见我，”太宰治撇了撇嘴，“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每次我去到总是差那孩子一步。”

    “发现我的踪迹，然后去追逐我，这才是我想要的会面。”

    “然后再度失去他吗？”镜花头也不抬，做着手头的工作。

    三十年过去了，她再一次觉得对这个男人的恶劣程度还是不够了解。

    在黑手党的时候，她也曾对太宰治的恐怖教育有所耳闻。

    “打两拳开五枪”的恐怖教育方法一直在黑手党中流传，为太宰治的可怕形象增砖添瓦。

    在芥川教导她时，也曾对她说过，“鄙人会如我之师一般教导你”。

    但与传闻对比起来，芥川的教育实在是算得上温柔了。

    在加入武装侦探社后，泉镜花也一直在暗暗观察着太宰治，入水自杀、被国木田到处逮人、上班偷懒，看上去就像是完全忘记了他在黑手党的那段时光。

    看上去，就好像他走入了阳光之下，把芥川抛在黑暗之中。

    “说这样的话很过分哦，镜花。”太宰治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你这几天来这里，就是为了那件事吧？地狱和时之政府合作的，平行世界的铲除计划。”泉镜花毫不畏惧，她是一个倔强的女孩，做自己认为正确的事，说自己心中想说的话。

    这样直白而坦诚的表露，曾让太宰治的心中稍微起了一丝羡慕之情。

    泉镜花很清楚，眼前这个男人是一个怎样可怕的存在。在走下一步之前，这个男人便能想到百步之后，令地下世界闻风丧胆的不只是这个男人的手段，还有他的谋略。

    太宰又笑了起来，眉眼弯弯，像只狡猾的狐狸。

    他们彼此都心知肚明，所求何事。

    “镜花，去平行世界的身体，是时之政府通过地狱方向死神界进行义骸定制的吧？我啊，有一个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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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数日过后，执法部队终于把走私线一网打尽，时之政府在进行完扫尾工作后，才对网上传得沸沸扬扬的“清水藤四郎”实装事件作出了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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