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书逸放下筷子,两只手掌把绍吴的手紧紧包住,来回搓动。他的掌心有很小的茧子,蹭在绍吴手背上,传出阵阵痒意。
绍吴整个人完全懵了,实在想不到杨书逸会这样,而杨书逸就像没事人似的,还有心思问他:“你怎么不戴副手套啊?不冷么?”一边问一边加大力度,搓得绍吴从手心到脸颊都热腾腾烧起来,像一块被浸在开水里的旺仔牛奶糖。
“嗯?”杨书逸略微低头,语气忽然变得凝重:“你发烧了?”
“没……”
“那怎么脸这么红。”
“诶绍吴脸红了!”这时沈琦也凑过来,一把学声乐的好嗓子中气十足,“杨书逸你调戏小绍啊?”
她不喊还好,这么一喊,周围的同学都扭头看过来,绍吴的脸更热了,简直想立即挖条地缝钻进去。
“调戏什么,”杨书逸若无其事道,“他的手冻僵了,我给他捂一下。”
另一个女生笑着调侃:“绍吴好乖哦,就伸手给他揉。”
绍吴:“……”
杨书逸又用力搓几下,松了手:“好了,骑车要戴副手套啊。”
“今天走得急,忘了,”绍吴声如蚊蚋,“你记得补上作文。”
回到座位,一整个早自习,绍吴的脸都是红通通的。其实这种事在男生和男生之间并不稀奇,班里关系好的两个男生,甚至能一个坐在另一个腿上打闹,女生们再起起哄,亲一口也是可以的。
长大之后绍吴才明白,其实青春期时同性间的绝大多数亲密行为,都不是出自感情——当然不是——大多数男生都是直男啊。只是那段时间的他们又正值亢奋的青春期,被学业压得喘不过气,又没有和异性亲密接触的机会,所以只好借着和同性的打闹,将种种冲动宣泄一二。再说,也正因为他们是直男,所以才能如此心无芥蒂地亲昵。
但杨书逸甚至连这种情况都不算,他只是单纯地把绍吴当个朋友,单纯地觉得绍吴的手太凉了,单纯地释放出他的善意。
遗憾的是,这个道理,绍吴在很久很久后才想明白。
两节课过去,脸颊的热总算消了,但手还是暖洋洋的,杨书逸掌心那粗粝的质感似乎还留在上面。
今年过年晚,要到来年二月份才放寒假。因此当元旦来临时,班级里还没有期末将至的紧张气氛。班长神神秘秘地透露,学校给每个班买了四箱冰糖橘,两箱苹果,还有各种各样的糖。还有一周才是元旦联欢会,但学生们的心情已经躁动起来,尤其是1班这样的文科班:特长生就不用说了,学声乐的准备唱歌,学舞蹈的准备跳舞,甚至连朱菁菁一个练长跑的体育生,都被另一个美术生拉去排练情景剧了。
朱菁菁哄绍吴说:“你和珊姐来给我们配个乐嘛,就唱一小段。”
绍吴本是拒绝的,被朱菁菁低声下气乞求了两天,于心不忍,只好同意。不知朱菁菁又用什么法子说服了珊姐——就是英语老师刘珊——于是在联欢会上,绍吴真的要和珊姐一起唱歌。
这部情景剧是个喜剧,其中的一个片段是男主角向女主角表白被拒绝,剧情十分俗套,但由于动作台词的夸张,喜剧感十足。而绍吴和珊姐就在这个表白被拒的情节,唱一段李圣杰的《痴心绝对》。
《痴心绝对》的曲调朗朗上口,并不难唱,绍吴练过几遍便熟悉了,联欢会前的那几天晚上,放学后,他和杨书逸从教室走到学校门口的路上,口中便轻轻哼着《痴心绝对》的调子。
杨书逸说:“你唱得挺好听的。”
绍吴不好意思起来:“到时候随便唱一下就行。”
嘴上这么说,真到联欢会那天,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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