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青年,畏畏缩缩地坐在角落,小心翼翼地瞟着夏清许。
“你又去强抢民o了?”夏清许接过他递来的酒杯,说道。
阮林蔚虽然是个beta,但从小就有一个伟大的梦想。按照常理,beta找一个beta伴侣无疑是最稳妥的选择。alpha与omega都容易受信息素诱惑,无法释放信息素的beta往往很难与他们保持长久的伴侣关系。AB、BO家庭的离婚率远比双B家庭来得多得多。可阮林蔚就是叛逆,自他还没分化的时候他就想找一个香香软软的omega——即使他闻不到对方的味道,这个想法至今都没有磨灭。
是以夏清许看到他旁边青年的第一眼,就单刀直入地认为对方是他拐来的omega。
阮林蔚顺着他的目光看向青年,大着舌头说:“这他妈是我室友啊!”
夏清许:“……”
“谢巍,认识一下,这是我前任……嗝,室友夏清许。”阮林蔚又转过头,看向夏清许,“你也觉得他是omega吧,我也觉得他会分化成omega。”
谢巍瞟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夏清许也不打算再理会这醉鬼的胡闹,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坐了下来,眼睛直勾勾地落在舞池的中央。
问渠今天换了个发色,不再是前几日略带粉色的橘,而是一头的墨绿,发尾处还带了点蓝。夏清许觉得这个发色很好看,加上酒吧里的灯光衬着,显得问渠特别的白,像是玉瓷做的。
夏清许忆起今天下午看见的那身肌肉,心道林瞿也生得白,大概打了粉底也会有这样的效果。
问渠今日没有穿裙子,挑的也是一个男团的曲子。她的舞不如往日跳得那般柔软,反而还透着一股不同寻常的潇洒帅气。她一个耸肩,撩起自己的头发,露出线条分明的侧脸。她的眼角微微上勾,视线懒懒扫过台下时,又激起了一阵人声翻涌。
“你是omega吗?”旁边突然传来一个声音,夏清许冷不防地被吓了一跳,转头对上谢巍的目光。
为什么会以为我是omega?夏清许忿忿地想,我明明瞧着比你高得多。
“不是,我和你一样,延迟分化。”夏清许不冷不热地说。
“哦,我还以为他玩得好的都是omega。”谢巍退了回去,语气淡淡。
“他”自然指的是阮林蔚。
“omega和beta分不到一个宿舍,你为什么会觉得我是omega?”夏清许问。
谢巍:“你身上的味道像。”
夏清许都还没分化,哪里来的味道?
“可能是这里信息素的味道太杂,你感觉错了。而且……尚未分化的人群是闻不到信息素的味道的,正如我们身上也都没有味道一样。”
谢巍又看了他一眼,嗫嚅着没有回答。
“不会。”半分钟后,他很小声地说了一句,但周围太过喧闹,早把他这一句话淹没在了人声里。
问渠停下动作,在台上绕了一个圈,接过台边工作人员递来的吉他。
她将散落的一撮头发勾到脑后,虚虚倚着一旁被人推上来的高脚凳,兀自弹奏起来。酒吧里登时安静了,悠扬的乐声自她手下传出,飘飘散散走了好远。
后边的架子鼓手起了势,问渠手上一转,再拨弦时已经换了一个更为高亢的调。
谢巍晃着身站了起来,迈过阮林蔚伸长的腿走了出去。
夏清许本来不想管他的去向,但介于他是阮林蔚带来的人,他又不得不问一句:“你要去哪?”
“卫生间。”谢巍说道,“一群野兽散发的信息素让我头疼。”
夏清许:“……”
说得跟真的一样。
他望着台上的问渠,对方仰了头,露出一截脖颈,锁骨链上的金属在灯光下泛着冷光。她向远处投去目光,夏清许正巧就在她的正前方,两人就这么对上了一眼。
问渠眯着眼睛,手下的乐声卡顿了一会,但又很快被她抢救回来。
一个捧着花的omega冲上台去,一股脑地就把它塞进了问渠怀里,?虚虚圈了她一下,就跑下了台。
“夏清许!”阮林蔚睁开眼,喊了他一声,“去,帮我叫克里斯再调一杯酒。”
夏清许翻了个白眼,在阮林蔚的万般纠缠下,起身绕出了卡座,向吧台走了过去。
可路走了一半,余光里红色一闪,侧脸忽然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
再低头一看,只见一朵玫瑰花躺在他的脚边。两边是一群alpha嫉妒的目光。
夏清许抬眼,问渠正抱着吉他,对他露出一个明媚的笑,双眼熠熠如坠星光。
“恭喜。”
恭什么喜?什么恭喜?抛绣球招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