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想到这儿,绯霓心急地拍打起大门来。可不论她怎么喊,怎么捶门,铜铃道长就是避而不见,生生把自己困在了殿内,不愿出来。
无奈,绯霓只好紧紧护住法器与铜铃,跪地磕了三个响头,并与他保证定会替师伯报仇,收服暮笛,只望师父能够等他们回来,万万不要做傻事。随后起身往镇妖塔奔去。
冲到镇妖塔前,绯霓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几乎三分之二的弟子被暮笛打趴在地,伤势颇重。而广袤道长与笑湖戈二人亦是以受伤之躯在苦苦支撑。
绯霓喘着粗气扭转脑袋看着北凌天心急如焚地喊道:“北凌天,你还站在那儿作甚?难道你还要继续坐视不理吗?”
“霓丫头我……”北凌天被她这一嗓子吼得有点儿莫名其妙。当他看见绯霓与自己挤眉弄眼时,顿时明白了,她已拿到了法器。
“小师妹,此乃咱们宗门之事,与他一个外人有何干系?不,不对,他是妖,怎可与人相提并论!”处在激战中的笑湖戈听见绯霓的喊话霎时偏了心思,目光不自觉地往北凌天那边望去。
就在此时,暮笛甩出一只头颅,张开血盆大口径直咬向笑湖戈。
笑湖戈猛地回过神来,发现为时已晚。他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暮笛的头颅袭向自己却无法躲避。本打算闭上眼眸接受残酷的现实,却在半路突然杀出一道身影,将暮笛的头颅一刀劈成了两半。
头颅被砍,暮笛的灵力顿时四处飞散,仅在一瞬间,他的灵力便被夺去了九分之一。他抱着剩余的八只头颅,发出声声震耳欲聋的哀嚎。哀嚎声在天宗门的上空回荡着久久不能平息。
与此同时,笑湖戈有些痴愣地看着那个勇猛又敏捷的身影,羞愧与骄傲的自尊同时涌上心头。
“是人如何?是妖又如何?到最后还不是妖救了你?今儿个这事儿,本尊管定了!”北凌天将滴着血的七绝斩魂刀往肩上一放,微斜着身子,偏着脑袋冲着他斜嘴一笑,“哟,天师。你且看仔细了,看妖是如何降魔的!”
话落,北凌天转身腾空而起,直直飞至暮笛的上方,单脚立在暮笛的其中一只拉长的头颅上,提起锋利无比的七绝斩魂刀对准暮笛,向已经准备好了的绯霓喊道:“霓丫头,该你了!”
绯霓冲他点了点头,旋即拿出两只铜铃,化成两张坚不可摧的玄铁网,抛向空中。
刹那,两张大网变成了四张小网。当绯霓的咒语念定,那四张小网紧贴住了暮笛的四肢。瞅准时机,她又一次念起了咒语,只见玄铁网紧紧地网住了暮笛的手脚,令他动弹不得。
趁机,北凌天的七绝斩魂刀亦再次挥下,斩断了暮笛的又一只头颅。紧接着第三只、第四只、第五只。
一口气斩下,暮笛的灵力已耗损了大半。一颗颗光秃秃的脖颈上,鲜血喷涌而出,与空气中的尘埃染为一体,结成暗红色的细微颗粒,凝在阴沉沉的天空中,晦暗一片,似雾非雾,似雨非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