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轻盈落地,小陶缓缓苏醒,看清眼前人后,着实吓了一大跳。
“哥?你...你的腿怎么了?”
贺兰摧攥起小陶的手腕:“跟我回去。”
那一刻,贺兰摧仿佛独断专行的暴君,他给小陶思考的时间,只够小陶扯下一条围巾,绕在脖子上,出门迎接铺天盖地的寒意。
两人扶持着来到楼下,贺兰摧这才想起,他没有交通工具,唯一带轮子的玩意儿就是那架折叠轮椅。
刚才高昂的气焰“嗖”地萎缩成一粒小火苗,“噗”一声灭了。
小陶皱着眉看那轮椅:“你要带我走,就用这个带我走吗?”
不等贺兰摧辩解,一道强光单元楼,伴随引擎轰鸣声。
门前停着一辆黑色大奔,李如绵摇下车窗,对狼狈不堪的两人说:“上来吧。”
回到贺兰家,李如绵抢过贺兰摧的钥匙,将他提溜起来拖到门口,开了门一扬手,贺兰摧闷哼一声,已被他摔在厚厚的客厅地毯上。
“我腿还想要呢...”贺兰摧疼得一张帅脸拧成麻花。
李如绵淡淡吐出八个字来:“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你!”“好了好了,都少说一句。”
小陶连忙打圆场,扶起贺兰摧,进卧室小心安置在大床上。
仗着贺兰摧不能动弹,李如绵倚在门边,道:“动机不纯,色欲熏心。”言罢嗤笑一声,踏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跑了。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动机不纯色欲熏心的贺兰摧累坏了,一头栽倒在大床上,趁小陶不知如何自处之际,攥住他的手腕往身上带,小陶压上来,承了贺兰摧深厚绵长的一息,脸颊滚烫。
两人肉贴肉躺着,贺兰摧悄悄数小陶的心跳,为他掖好围巾,声音沙哑:“你还戴着我送你的围巾。”
小陶吓得直缩,贺兰摧“啧”了一声,搂住他的肩膀,翻身让两人对视。
阳光洒落在小陶的鼻尖上,看起来亮晶晶的,晃神间,贺兰摧还以为自己抱着一只山间精灵。
只要稍微松一松手,他就会逃走,再也不属于自己了。
而小陶抬眸看去,贺兰摧的脸庞沉在逆光里,起伏如山峦叠嶂,双眼似千年深水,仿佛神迹,令他不敢直视。
贺兰摧闭上眼,侧头用鼻尖蹭小陶的鼻尖:“你总没有真的生我气吧?”
小陶边吸着气边说:“我怎么会。”
“没生我气,还把我从这么高的地方推下去?”
余光瞥到贺兰摧的伤腿,小陶从温柔乡里清醒过来,双手抵着贺兰摧的胸口不让他上前,不解道:“我什么时候推过你?”
贺兰摧又没皮没脸地蹭上来,一手压在小陶的额发上抚摸:“算了,睡吧,等睡醒了,我们谁也不要再提这件事,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