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然答应同事的事,从不会食言,他把警服收回柜底,把每周一到五的领带又挂在了衣架上,从今天起便又回归了偶像剧的模子上班。而不单如此,比起以往,他昨天下班后还特别去买了清香型洗衣液,和一瓶薄荷味的香水。
掩饰真心从来是他最拿手的事,不过他说到底还是肉长的凡人,重新振作最多算装给别人看的。不能再自暴自弃,那么需要一点东西缓解。为了不让队友们担心,孟然决定从今天起遮住身上的烟味,只在没人的时候偷偷去抽。他也这样做了,中午与他们有说有笑地吃了一顿饭,午休时便躲到别的楼层的吸烟室,回办公室前还特意在楼外走一圈吹吹风。只是他所期望的平淡重复的生活没能开始,果真如孟然预料那样,昨晚过后,不平常的事件发生了。
他母亲的轰炸又来了,这次没有相亲介绍的短讯,直接是连环电话打到手机上。还没等到孟然上楼,他站在停车场犹豫要不要接听的一段时间内,电话已经接二连三打了十个来。孟然看她的架势也糊弄不了,只能把手机放到耳边,听她怒声命令他下班去店里。
孟然想了下今天的安排,他要值夜班,若是这样对宁尔说,她只会认为他在说谎躲避。他想反正队友们巴不得他给自己放假休息,闲着也是闲着,翘班就翘班吧,没什么事现在就走好了,他希望将烦心事尽快解决。孟然先闻了闻衣服,又在嘴里含了一块薄荷糖,与方陌知会一声便赶去花店,这边刚到店门外,一眼就见他脾气不好的老妈像判官一般脸色铁青。
“妈,找我有事?你别是又想逼我相亲。”孟然对这件事已经没什么耐心了,拉开椅子坐到对面,这次连装模作样的讨好也不说,但他没料到宁尔抬起眼瞪他,先骂了句:“混蛋,你真不是个东西!”
“?”这演哪出,怎么一上来就挨骂。孟然眨眼愣了片刻,但直觉极快地冒出来一个想法,他轻声问道:“他来见过你了。”
“臭小子,你还敢提。”宁尔看他这幅没有内疚的表情来气,提着孟然的耳朵把他揪了起来:“你呀,到底想干嘛呀?是不是反了!我就知道你没长性,还敢对我花言巧语,这下好啦,你让你妈怎么有脸见人家小孩!”
孟然被教训只是忍着,像块木头一言不发给她骂了十分钟,等宁尔气得没劲了,他才扶她坐下,给妈妈倒了杯水:“是我不好,我对不起他。妈,我也对不起你,骂我要是解恨,我今天没班,一下午都给你骂。”
“你……你……”她听了这话更来气,先喝水顺顺,半哑着嗓子说:“你说吧,是怎么了,玩够了?看上别人了?我闻到你今天喷了香水,想讨好谁?臭小子,你以前处那些对象,妈没说过半句,那是看在人家女孩本来就不怎么喜欢你。你说因为现实和他分了,妈肯定支持,可我看你是坏透了,还学会劈腿出轨了是不是?伤别人的心,我都替你丢人,作孽呀。”
孟然越听越蒙,怎么想任明睿也不会说这些,他皱着眉问:“妈你听谁说的我出轨?”
她回:“人家说想到你的所作所为心里只剩下恨,理由还用讲?”
原来如此,这种话误会很正常。孟然一时说不出话,低着头看桌子的木漆纹路。他知道任明睿恨他,但又听一遍,还是像那天一样疼。恨吧,他有些狭隘地在想,至少比忘了他强。人类的恨向来比爱保存得久,等到再过一个月,半年,一年,现在还残存的余温都消失,至少恨意不会让任明睿忘记彼此拥有的时光。
“……是我不配他原谅。但再让我选一次,我还会做和曾经相同的决定。”孟然低眸,轻声淡淡道:“我哥说我和他在一起没考虑后果,我现在想,他说得是对的,我不该察觉到这份感情。造成现在的局面,没什么好辩解,我混蛋,不是人,对不起他。”
“你哥也知道?也是,你们一起工作……”再怎么生气,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她很了解。打量孟然,再听了这些她不太懂的话,宁尔立刻明白了其中有隐情。她冷静下来,摸摸他被自己拽红的耳朵:“你们出什么事了?”
是他自作孽不可活,藏了八年的包袱和秘密,剖开是逆转不了的因果。孟然感激母亲愿意理解他们的感情,现在也很想依靠她,告诉她自己的苦衷,但他不能再连累更多人。如果她出了什么事,他死也不够赎罪的,孟然憋了半晌,最终道:“我想查他家的案子,虽然没做到什么,却一直瞒着他。前一阵被他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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