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签名,俞敏俪已将他的名字和他的“我体”合二为一。
快递单上没有邮寄人的地址,但他特意问过了,知道是从省城始发。几个月过去了,那一瞥就觉眼熟的披肩下,蜷缩成团的身影继续浓缩成针,扎在林书轩的心中,一触即痛。
林妈妈牵着小宝的手走了进来,说:“芊华还没回来,小宝就跟你玩一会儿。我得去准备些吃的东西,明后天给你爷爷和你爸扫墓时要带上。你二婶家里虽有保姆,她也不会主动张罗,就剩张嘴会吃会叫会说,她这时最强调长子长孙。”
林书轩抱过孩子,林妈妈下了楼去。
小宝挣扎着从林书轩的怀里溜走,林书轩见她自顾自玩上,就去关了房门。
他又回到书桌前,拿出一枚未完工的印章,挥动起了雕刻刀。
游芊华一上午又喜又恼。
她在二姑那里饱受了气。
林振南的妻子冷着脸说:“我一直以为书轩是个能干明事理的人,万没想到他竟然带着小健去了云南。小健已经戒赌好一阵子,这回又犯上了瘾。好端端地又不去上班,拿着一块破东西到处跑。”
游芊华撒着娇说:“二姑,书轩不是故意的。”
林振南的妻子不留情面地说:“你也是,借走三十万,说几天就还回来,可今天却说没钱。”
游芊华脸上一红,:“我前几天拿走的三十万,就是给书轩和小健表哥赌石用的,不全算我的借款。”
二姑脸色更加黑沉,喝斥说:“说什么没脸皮的话?谁从我这里借了钱走,我就管谁要钱,要知道是你写了借条,你别拿我家小健当挡箭牌!”
游芊华难堪地笑说:“他们俩个约好了盈亏对半分的。”
二姑更加生气了,:“你不用在我这里说这种话,我不会管他们之间的事,你说到底什么时候可以还上钱?虽然我们亲上加亲,可利息还是要算的。”
游芊华嘟起了嘴,:“二姑,我今天一大早去了福宁,大老板正巧赶着几个煤矿一起投资,资金吃紧,一时间给不了现金。您这里就宽容一阵子呗,那边一给钱,我就还过来。”
二姑的脸色总算缓了缓。
游芊华走出门时,狠啐了一口,懊悔自己不该听了林书健的鬼主意,将债务套在自个儿的头上。可她又是个容易快乐的人,那个福宁煤矿大老板真够大气痛快,虽说给不了现金,可他重新打了张借条。游芊华拉着他的双手,摇摆了又摇摆自己的身子,那个利率从原本约定的60%就自动调到了65%,本利合一又成了本。一张借条证明了她已是如假包换的百万元钱款的债主了。
游芊华蹬蹬地上楼,推门进了书房,小宝正猫在书桌下哭得稀里哗啦,而林书轩则沉醉在他的雕刻中。
她不由得又气又心疼,一把扯出女儿,大声说:“小宝哭了,你怎么不哄哄呢?一个人有一个印章就够用了,你拿那么多做什么?搞得到处都是石粉,小宝感冒咳嗽还没好呢。”
林书轩忙放下刻刀,伸手去抱女儿。
游芊华嫌脏,甩手推开他,:“我一个上午不在家,你就让孩子哭成了这样。你真不晓得我在为谁忙吗?”
林妈妈闻声上楼,劝慰说:“你不用埋怨书轩,就让小宝哭一小会儿,又不会伤了她。”
游芊华:“他平时上班时指望不了。不上班时照顾下孩子又怎么啦?玩那些破烂东西有什么用?”
林书轩沉默无语。
林妈妈:“平时我不帮你洗衣做饭吗?你有那么辛苦吗?你收拾过屋子吗?大人孩子的衣服都在房间的地上。床头柜和床头上一层灰,那又能对孩子好吗?”
游芊华恼羞成怒地说:“他有时间怎么就不会擦一擦?难道都是我的事?”
林妈妈生了气,连声说:“你一个结了婚又不上班的人,何必天天化妆?你看你那梳妆台上乱成什么样子了?”
游芊华更怒了:“他一个大男人薄脸皮,要我一个女人去借钱,真是晦了气!我明天就回加工厂上班去,反正二姑死盯着她的那笔钱,不会不让我回去。”
林妈妈此刻反而心平气和了,:“明天要先给爷爷扫墓,你二姑少不得又话里有话。你不要再回去上班,抓紧生个儿子,书轩的白头发已多啦。”
游芊华不听则可,一听更加使性掼气,:“再也不生了!我又不是生孩子的机器,我铁定要去上班。书轩想要孩子,他回家来带小宝好了。”
林妈妈神情陡然激动,:“你能上什么班?还像从前那样吗?”
林书轩忽觉胸口闷疼,心头滋味百般,难道说自己已南柯一梦浮生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