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手中的手机。
林优优的小烟圈越冒越多,她正沉醉在自己的世界中,李伟强觉得自己窝囊得可怜,一股怒火又冒了出来,摔了门走出去。
俞敏海狠狠地呸了一口,:“使着人,还老不给钱,你当你还是我姐夫呀,什么玩意儿!”
他突觉秽气十足,自言自语说:“回东京后,得找个人耍耍,让自己乐呵乐呵!呵呵!那个张吓胜,老子不整你还能整谁?!”
说起张吓胜,本跟他不是太熟,只是耳熟得很。
记得上次公众假日时,亲人们又凑日小聚,他进门时恰巧听见俞建秋在说:“还用线缝上,我亲眼看他缝那口子。”
俞敏海凑上去问:“说谁呢?”
俞建秋嫌恶地说:“说的就是那个张吓胜。”
俞敏洪也大声说:“这人真的是讨厌,不占点便宜,似乎浑身就不舒服。”
俞敏海哈哈大笑:“听说那个吓胜总说他豪得很,经常买烟请警察,是吗?”
俞建秋:“屁!他的日语只会说谢谢和再见,还能跟人家警察套上近乎?不躲着警察走,都算他有种!”
另一个人也笑骂说:“一个大男人爱占便宜,倒也不是个事,最讨厌的就是他每次都要夸海口,不把牛皮吹上天,他就叫不了吓胜。”
俞敏海那天笑得欢乐,可今天笑得邪气!
几天后,他出现在了“鲜不够料理店”,拿着菜单看得异常认真。
不一会儿,张吓胜一脸睏倦,但瞧得出神情乐悠,摇摆着走了进来,不待坐下,连连叫说:“哎呀,这又让你破费,怎么好意思?”
俞敏海:“这么久不见,挺想你的!想吃什么随便点哈!别跟兄弟客气!”
张吓胜难为情地说:“那是,那是,可我都看不懂这日本字,怎么点菜?我这人不讲究,有得吃就行!”边说边忍不住打了个呵欠。
俞敏海晲着他,不怀好意地问:“怎么?大白天犯睏?”
张吓胜又打了个呵欠,:“是啊!我现在除了睡觉时间不睏,其他时间都睏。”
俞敏海哈哈大笑,:“那比我好!我是睡觉的时候不睏,睏的时候睡不着,所以就找兄弟出来叙叙老乡情。你要客气,那我就全做主了!这阵子尽觉得嘴谗,得多点些菜,再来点酒,咱兄弟俩好好小聚小聚。”
张吓胜把头捣得跟鸡啄米似地,:“你哪天给兄弟我介绍个免费的女朋友,我就更开心了。”
似乎大家都知道了俞敏海如今的桃花运旺得透天粉亮,女朋友换了一任又一任,闲时还从不忘记扎在莺莺燕燕堆里,跟那些姑娘们周旋,真儿个把张吓胜羡慕得不行!
说话间,沙西米大菜上桌了,龙虾、鲍鱼、金枪鱼、雕鱼、北极贝、象拔蚌等知名海鲜大拼盘,几份神户牛肉片,另有樱桃小丸子、天妇罗。
张吓胜瞪大眼,不敢相信地瞧着俞敏海。
俞敏海殷勤地招呼说:“小日本都喜欢这么吃,咱们也尝尝鲜,谁怕谁呀?”
张吓胜顾不上再讲什么客气话,生怕一不小心咬烂自己的舌头,开始时小口文雅,几口生鲜下肚后,芥末味儿迷人的呛,而各类刺生甜丝丝滑腻腻的感觉挑逗了味蕾,再也顾不上了其他,举止尽显粗犷。
俞敏海吃了一些,就捂着肚子起身说:“哎哟,肚子不舒服,得去去厕所。”
张吓胜嗯嗯了两声,头也不抬地继续胡吃海喝。等到他略有饱意的时候,才发觉俞敏海还没回来。
他四处看了看,洗手间的标识就在不远处,那红色的小牌子让他心定了定,心想俞敏海这光景该是无福消受满桌的佳肴,于是又放开肚子吃个痛快。
张吓胜嘴里吐出“呃呃”的打嗝声响时,餐厅里已不剩几位客人,俞敏海依然没有回来。
他感到几位侍者的目光在齐刷刷地聚焦自己,心中有点发毛,于是起身去卫生间找俞敏海。几个卫生间格子敞开着门,里面空空无人,便池旁也不见一个人影,俞敏海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张吓胜硬着头皮回到桌旁坐下,心中惴惴不安,心里嘀咕着这一桌子的价格该是不便宜,自个儿的日语水平又可怜得很。
室内的空调冷气开得挺足,但他的头上开始渗出细汗,深呼吸了几口,壮一壮胆,想瞧准了空,脚底抹油一溜而去。
此时一个日本姑娘双手微握着一张纸,一路小小颠地急步走了过来,张吓胜心中大叫不妙,只好又坐着,木着一张脸,任由那姑娘叽哩哩啦啦地比划了好一会儿,虽然没全懂得人家说了什么,但帐单的阿拉伯数字还是可以认得。
他头上的汗液渗得更快了,心中把俞敏海的祖宗十八代全问候了遍,直到另一个人过来说了几句话,张吓胜似乎听见了‘"警察局”的字眼,不得不愤愤不平地从贴身的衣服口袋里掏了一大叠的日元,口里情不自禁地吐出了一系列福宁脏话,把在场的人听得懵逼。
张吓胜走出餐厅时,心中又将俞敏海鞭尸了好几回,却又庆幸自己机灵,随时随身备有现金。有的老乡彼此间搞互助组,轮个儿寄钱回家,领了工钱都要掏出来为别人凑上,他们的身上永远都不可能有这么多现金。要是今天是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撞上俞敏海这个天杀的货,准得被送到警察局,然后再被遣送回国。
俞敏海吊儿郎当地走在街上,心里在想要不要找俞建秋他们说说,可他们不是在上班,就是在睡觉,或许还在赶路,不如打个电话找俪俪逗个乐。
家里的电话一直在占线!俞敏海耐着心,悠悠地一路晃荡,见着了电话亭就闪进去拔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