肠而过。”
“这可都是电光石石的一瞬,”莫掌柜咂咂嘴,说到“眼看着“搜魂手”身体一震,整个人都僵住了。
同去的官差,大喊“高大侠,刀下留人,待我带回衙门,此贼重案在身。。。”
高风骏,回头看了看我们,冷冷说到,“人给你们,命得给我!”
说完,拔刀再斩!
人头腾空而起!
高风骏从此得号“刀下留人”
莫掌柜说完,扫视了众人一遍,端起碗来喝了一口酒,捻着胡须说,“这等人物,如此胆识,又背靠江南第一大镖局,哪个衙门愿意招惹?”
说完面露得意之色,似乎很为自己这番经历感到荣耀。
众人多是旅人商客,哪听过这等绿林中事,无不瞠目结舌,更有甚者,已经不由自主的向二楼的客房看去,目光中抑制不住的兴奋和崇拜。
“老头~”一个声音忽然懒洋洋的飘了过来。“这树林里晦暗不明,你又一路奔波,且不说喘息不定,就这满地尸体,腥风血雨的,换做旁人,早就惊魂不定,可这两大高手交手,你倒看的分明。啊~ ”
众人转身去看,只见在客栈靠窗户的酒桌旁,泗阳王公子已经喝的半醉不醒,两眼眯成一条缝,瘫在椅子上,似笑非笑的盯着莫掌柜,
“我说莫老头,这一招一式,电光火石之间的事,也逃不过你这双贼眼,”王祥云继续说道:“还刀如飞瀑呢,我看那个醉鬼,也就是三脚猫的料,什么“搜魂手”,什么“刀下留人”,还不如那个小娘子来的有趣。”说完,涎着脸又往肚子里灌了一杯酒。
烛火在夜风的侵扰下,猛的一晃,明暗之间,却有一双眼睛精光一闪,快速扫了一眼二楼的天字第一号房,那正是高风骏夫妇的客房——灯,仍亮着。
众人不屑的目光在这纨绔子弟身上停留几秒,又带着恭敬转回了莫掌柜身上。莫掌柜呵呵一笑,微微拱手,“不怕大家见笑,老朽早年也曾习些棍棒,在这溧阳地界,习武乃是本地风俗,只是如今年迈体衰,已经不能再逞拳脚之勇,便在数年前盘下此店,潦草残生,见笑见笑”说罢不在言语。
众人虽听的意犹未尽,不肯离去,几只眼睛还追着莫掌柜的脸,期待他再讲点什么。可这老头,不发一言,开始低头翻起账本。众人一时无语。
夜一点点沉下来,雨水滴滴答答的落在窗棂上,一点一滴,淅淅索索的声音,远远近近,飘忽不定。秋夜微凉,客栈里的人仍在一楼的慢慢的喝着酒,不肯散去。
“听说泗阳王虽被极刑而死,但是他手下五名贴身侍卫,仍有三名不知所踪”
一名身穿蓝色长衫,书生打扮的人说道,“都说泗阳王,身边的五名侍卫,各有所长,有的擅长易容侦查,有的武功高绝,还有的能够潜行暗杀,反正,都是人中豪杰,只是,在下也是道听途说,难辨真伪,啧”
“那还有假”,坐在旁边的被唤做五郎的年轻人插嘴道,“这五个人,个顶个大英雄,五个人合起来有个称呼,叫做“春花秋月残”,老大“残梦”,据说一手古月剑法,出神入化!,老二“水月”,轻功了得,称得上踏雪无痕。老三“悲秋客”,擅诗词歌赋,琴棋书画。老四“月色流萤”,乃是暗器高手,一手无一归处,暗香浮动,避无可避。幺五“春娘”,据说姿色万千,但都是传言,不知真实样貌。”
那中年书生听闻,向青年拱手道“兄台见多识广,佩服佩服,不似我这一介腐儒,一知半解,在下程明有礼了。”
那青年见对方施礼,慌忙站起还礼,手忙脚乱中,竟将板凳踢翻在地“啪”的一声。“我叫王枫,济南人,哈哈,我常年奔走在各州县,这些传言,听得多,谈不上有啥见识,这个是我二叔,”说完,年轻人指了指身边的老者。
那老者,转身拱手施了礼,并未多言,回头继续喝着酒。回头继续喝着酒。
“可惜啊,这五人,如今只剩下三个了,”王枫见对方听的认真,顿时来了兴致
“这五人之中,老三“悲秋客”,在泗阳王被俘当日,拒不投降,于明月楼上死战到底,力竭而亡,临死之时,以手蘸血写下“万里悲秋常作客”后,被长枪贯体而亡。老二“水月”,自恃轻功独步天下,在泗阳王被捕后,竟不顾陷阱重重,独闯天牢,被早就埋伏在那里的大内第一高手风悲烈,以一手“黄泉剑法”,钉死在牢墙之上,就在泗阳王牢笼对面——尸体至今无人敢取下来。”
“士为知己者死”白敬轩忽然长叹一声,“如此轰轰烈烈,倒也是死得其所,不若我这等,徒有一双铁爪,身无是处”
王枫并没有注意到白敬轩的悲叹,继续说道“如今剩下的去三个,已经不知去向,泗阳王还没被肃清的散兵游勇里,并没有他们的消息。想必已经隐入民间了”
王枫还要再继续说下去,随行的中年老者,忽然开了口“五郎,上楼休息吧,夜间风凉,别着了风寒,耽误了赶路。”
王枫动嘴,却什么都没说出来,向程明拱手作别,然后各自上楼回了客房。
白敬轩见二人上楼,看天色也不早了,便领着一脸恋恋不舍的天涯一起上了楼!
莫掌柜慢慢的走出柜台,收拾桌上的残羹剩饭,一边唠叨着小二早早睡了,让他一个老头子在忙里忙外,一边有意无意看了一眼二楼,
——天字第一号的灯,不知什时候熄了。
此时,醉在窗口处的王祥云不知何时已经醒了,忽明忽暗的烛火下,一张阴晴不定的脸,死死的盯着莫掌柜的一举一动。
莫掌柜慢慢的擦着桌子,越来越慢,越来越慢,一点一点的向窗口靠了过来,然后,在王祥云面前停了下来,一下一下,缓慢而有力的擦着桌面。
“你今天话有些多”王祥云侧脸看着窗外飘着的雨丝,看着暗处无形的秋风,略过草木的起伏,嘴唇微动,似有还无的说。
“是,也许是老了,人老了,话自然就多了”莫掌柜俯身收拾碗碟,擦拭桌面。
“鱼饵已经抛下来了,杀人的人,难免被杀,你和我,一样难逃!”
王祥云伸手轻笼发髻,一根红线,缠缠绕绕,束着他一头长发,那细长白皙的手指,在那里稍作停留,指尖轻抚红丝,之后这个面带惆怅的公子哥,落寞的起身,晃晃荡荡的,沿着木质楼梯的扶手,踏着吱嘎作响的楼板,忽然带着醉意唱道
“君不见,东流水。。。。。何须问,浮生情,只此浮生是梦中,” 。
人走的摇摇晃晃,脚步落得沉重拖沓,只有那 歌唱的三分缥缈, 五分沧桑 ,两分怅惘,在破旧的客栈里,飘着,荡着。
黑暗里,高风骏猛地睁开了眼,一刹那精光四射,右手缓慢摸向腰间,但呼声仍起伏不停。睡在他身边的娘子在黑暗里脸上忽然露出邪魅一笑
“来了。。。轻歌,好梦”
柔软的舌头,轻轻舔着嘴唇,像一条吐着信的蛇。黑暗里的她,幽幽的说。
“*你妈,王祥云!大半夜让不睡觉,再叫唤老子阉了你!”一声暴喝,从二楼东北角的客房如同平地炸雷一般,震得整个客栈嗡嗡作响。
而那木质的楼梯扶手,竟从底端啪的一声裂开,继而噼啪不断,裂纹快速向上延伸,像黑夜里,炸开的一串响雷,王祥云迅速把手从扶手上抬起,负手而立,扶梯裂痕在身边戛然而止!
这一吼,内力之深,运气之精准,骇人听闻。
这一刻,稍有不慎,必会满盘皆输。 这一刻,高风骏放在腰间的手,缓缓放下,鼾声似乎稍微一顿,复又再起。身边的娘子,眉头微皱,似有疑惑。
“这里不对劲,早点睡!明天还要接着找你父亲去”白敬轩低声对天涯说道。
他隐约觉得哪里不对,本来想找个安静的落脚处,带着天涯把这溧阳的流民聚集地都找找,找不到,断了这孩子的念想,赶紧回卧龙谷交差。
可是,这客栈忽然变得诡异起来,自己带着天涯好像无意间闯入了一个未知的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