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外面的天色,正在渐渐的暗下去,只是,处在这方黑暗空间中的钱心和滕少桀,却并不知道。
她嘀嘀咕咕的说了好半晌,觉得嗓子干的几乎冒烟,嘴皮子也磨破了,而滕少桀显然也没有多少睡意,她这才放心的坐起身来。
一直保持一个姿势躺着,她的肩膀都忍不住发酸了,疼的厉害,她伸手揉了揉酸疼的肩膀,触手发现一片温热,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她的肩膀,似乎受伤了。
当Bill带人赶来山洞的时候,夜幕早就垂下去了很久,红外线和照明灯在洞外探测了几下,闪烁着莫名的信号。
滕少桀眯着眼看着那闪烁的灯光,终于轻声说道:“他们来了。”
钱心顿时喜出望外,对着外面人大声喊道:“我们在这里!你们赶紧过来,哥哥受伤了……”
Bill率先冲了进来。
在见到滕少桀满身狼狈时,他的眼睛暗光山洞,他从身后的小弟手中拿过两件风衣,分别给滕少桀和钱心披上后,这才招来几人,把滕少桀和钱心送了出去。
滕少桀被送入医院时,宫少谦、Anna,当然柏油白雪,已经闻讯等在了急诊室门口。
这家医院应该是和滕少桀有关系的,整个楼层全都空着,只有急诊室的灯光问为病房中的滕少桀而亮着。
滕少桀终究还是没有听钱心的话,在回来的半路上就昏了过去。
当时钱心吓坏了,瞬间感觉到了毁天灭地的错觉。还好Bill说他气息尚存,暂时没有生命大碍,她这才放下心来,长长的吸了一口气,缓了缓紧张的神情。
急诊室外。
白雪满面焦急,在看了好半晌那盏挂在手术室门上方的灯后,这才强忍下情绪,看向钱心,问道:“少桀怎么会伤成那样?”
他被送进手术室的时候,已经昏迷了。
白雪的语气,明显带上了几分指责:“你们到底去了哪里?发生了什么事?”
她感觉她就像一个傻瓜一样,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插不了手,自己最爱的男人如今躺在手术室里,却是因为和另一个女人在一起不知道经历了些什么……
白雪双拳紧握,神情哀伤。
多年的来的坚持、多年来的苦难如今换来的竟然这样的漠视和伤害,她自然心疼。
医院的温度已经回笼,钱心的身上是Anna刚刚给她换下的单薄丝质外套,她肩上的伤口也上了药,一切都打理妥当。
她之前回来时身上披的那件暖和的风衣,如今正孤零零的躺在椅子上,接受所有人的无视。
“我不想回答。”钱心满脸疲惫,没有了以往的骄傲,脸上尽显憔悴。
白雪没想到钱心竟然会不给她半点颜面,甚至还用了那么强烈的语气和她说话,她顿时心怀不满,甚至还带了几分怨恨:“我只是担心少桀……”
她的语气很是亲昵,似乎阔别了十年,她依旧是滕少桀的初恋女友,滕少桀身边最有资格和他站在一起的人。
Bill做完了一系列的吩咐,跨步走了进来,空荡荡的医院走廊里尽是他的脚步声,一脚一脚,沉稳稳重。
白雪听到动静,扭头望过去,看到Bill极速走来,瞬间迎了上去,急切的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少桀怎么会受那么重的伤?”
Bill似乎很不想回答白雪这个问题,所以只是搪塞道:“这件事正在审查中。”
滕少桀这次遇袭,Bill对外瞒的非常紧,对内,似乎也并没有松口的意思。
急救室的灯依旧闪着红色,落在钱心眼中,是血淋淋的伤痛。
“钱小姐。”
听到声音,钱心抬起头,入目的,便是Bill硬朗的身影。
他把手中的退烧贴递给钱心,声音温和:“这是退烧贴,虽然是低烧,喝了药,但也不能马虎,否则Boss醒过来,必然会担心的。”
钱心的神色很是空洞,似乎任何事情都打扰不了她的思绪,她紧张的十指紧扣,所有的心思都放在手术室内。
Anna轻叹一声,接过Bill手中的退烧贴,扯开口子,贴在了钱心的额头,安慰道:“他一定会没事的,你这么折腾自己,如果他醒了,你却倒下了,那该怎么办呢?”
“是啊,钱小迷,滕少桀硬朗着呢,你不用担心了,他死不了!”宫少谦靠在墙上,同样劝道。
都说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滕少桀就是一个大祸害,怎么可能短命!他还没有祸害完人间,怎么可能舍得这么走了?
钱心依旧没有说话。
气氛,再次陷入了紧张的静谧。
急救室的灯,在诡异的平静中熄灭了。
医护人员率先出来,紧接着,几名护-士把躺在病床上的滕少桀推了出来。
钱心、Anna、宫少谦、白雪和Bill,同时动身,向着滕少桀的病床走去。
他手术的麻醉还未完全散去,滕少桀躺在病床上,英俊的脸上布满了些许憔悴。
但他看到钱心的时候,眼神骤的发光,看着她憔悴的小脸,伸出左手,和他十指相扣:“钱小迷,我说过我会没事的。”
滕少桀的手指紧紧的抓着钱心的手腕,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只为给她一个安定。
“我知道!”钱心点点头,眼泪肆意汹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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