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结束,不会就这么容易的结束的!”
……
免死金牌掀起的风浪暂时告一段落了。因为无数人把章岂的话,还有周至柔的话,传的沸沸扬扬,自然也传到了宫中,传到了各位娘娘,以及皇帝陛下耳中。
别的不说,稍微有点见识的,都十分夸赞章岂为人心性,好骨气,好志向!
缀锦宫甚至为此摆了一份宴席,邀请了平日相熟的姐妹过来,“我就说那孩子眼儿清,心眼儿正,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才不搞那些歪门邪道。”
本来只是小小的宴请,谁知道宣平皇帝也来了,虽然只是喝了小小的一杯水酒,可释放出来的信息,十分的明显。据说当日伺候的宫奴,第一次见到皇帝,脸上露出笑和煦容,惊得所有人不敢抬头看。
许淑妃高兴极了,又准备了些赏赐给章岂。
章岂对外界的纷纷扰扰,各种猜测完全不在意。他只是借着这个机会,想去见一下未婚妻。
奈何门禁森严。
从前分隔两地,相距千里那是没办法。回到京城之后,再怎么规矩多,还是能想想办法见面的。订婚之后反而难了。尤其是现在距离婚期只有几天了,谁也不准他们私自见面。
章岂只能找人传话,嘱咐周至柔这几日就在家里好生呆着,一刻也不要离开。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都等婚礼结束之后再说。
嘱咐完了,得到肯定的回答,章岂这才放心的离开了周家。不管他愿不愿意,婚事还是要在章家举行,他也必须要从侯府来迎亲。
一想到回家,要和父亲章旻交流,真的是连婚事的喜悦都冲淡了不少。
可又能怎么样呢?只能硬着头皮了。
婚礼倒数第三天,章岂忙得跟狗一样,回到卧房倒头就睡。他去见了章家的各路亲戚,邀请了两位亲姑姑。又去了堂姑姑家,请她们来,在婚礼那天接待女眷。
婚礼倒数第二天,周家的嫁妆陆陆续续都抬进来了,塞满了整个院子。父亲章旻告诉他,兄长不能准时来参加他的婚礼了,让他不要记挂在心上。
章岂睡梦中还在想,为什么他要记挂在心上?横竖这次不是失踪,也不是跟他有关系啊。
婚礼倒数第一天——有人告诉他,周至柔出了周家大门。
怎么可能,他千叮咛万嘱咐,一定不可以离开周家的。谷莠怎么能把他的话当成耳边风?她那么聪明,肯定理会了他的深意,为什么还要走。
婚礼的流程正常举行。章岂麻木的听着下人一声声回报。
“去了大理寺……”
“见了陈继珍和梁音……”
“又去了城南,见了庄家人……”
“在铁匠铺子里逗留了一刻钟……”
“在包子铺买了一个包子……”
“启哥儿,周家姑娘已经返回周家了。”
“已经抵达周家大门。”
“顺利进府。”
一声声回报,如实的播放着周至柔这一趟的旅程。
章岂半边身子都是僵硬的,灵魂飘到半空,扭曲着,纠结着,麻花一样俯视着那个僵硬的身体。
“你倒是动一动啊!骂她一顿也好,他她不听你的话,把你的话当成耳边风。”
然而另一个声音马上就跳出来了。
“她不听你的话不是很正常吗?她什么时候听过你的话了?一向不都是你容忍着她,忍让着她?”
“不会的,她不是这样的,她有乖巧可人,温厚体贴的时候。”
“那是她有求于你的时候,你怎么不肯面对现实呢?这就是她的本质,他她随心所欲,任性妄为,怎么可能为你而改变?”
种种声音浮现在章岂的大脑中,他拖着沉重的双腿,魂不附体的走到了后面柴房。
垂露瑟瑟发抖的,“启哥儿,不,章公子,章少爷,我该说的我都说了啊。我发誓,我向老天爷发誓,我说的每句话都是真的,有半句虚假就叫我天打五雷轰。”
章岂木然的坐下来,“现在你再重复一遍。”
垂露哭了,他不怕严刑逼供。因为不用严刑逼供,他也会招的。他就是一个跑腿的小厮,能知道什么惊天动地的大秘密?也没有任何大秘能跟他的小命相提并论啊?
“我说,我全都说。”垂露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开始第五十一遍的招供,“我以前见过周家少爷。”
“他后来找到我,让我帮忙把一个女孩送到庄家等丫鬟,我想着随手而为的事情就同意了。”
“后来我才知道那个女孩是他妹妹,也是金夫人的女儿。但我发誓当时我不知道。”
“当时她也不像是身娇肉贵的大小姐呀,两眼直勾勾的,拉一下才动一下,跟个木头人似的。”
“你撒谎。谷莠是木头人吗?她在庄家不是因为她机灵聪慧出名的么?”
“这,这怎么知道啊?”垂露抓着头,“我后来还特意去看了她,本来我在庄大少面前说了些……话,是想把她安排在太夫人的院子里,谁知道被人顶了呢?”
“她被派到灶台上,当了个烧火丫鬟,天天黑漆漆的,章少爷你想,整天围着灶台转,能干净到哪里去?我压根也没想到她后来被派到你院子里去了。”
“不是你经的手?”
“我发誓!我对我亲娘老子发誓!我就是一个小子,也就在庄大少面前有几分脸面,庄家内宅,我年纪大了后根本就进不去呀,他怎么能安排一个丫头进别人谁的院子里呢?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
“那你在庄家,可是早就知道我会去?”
“这个……”垂露苦苦思索,终于想到了,“好像太夫人随口说了一句,要有一个贵人要到家里来叫大夫人,二夫人准备着。”
“我记得当时大少爷还问了句,要不要留下来等候那位贵人?”
“结果太夫人说不用了,说什么学业重要,叫他继续去游学。”
“大少爷这才罢了,既决定带着我去。”
“可是后来却有决定让悬针跟着去,不让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