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财产跟属于你也没有什么两样。”
周瑛的面色如死灰,好像全身的精气神都被抽走了。
“周瑛无话可说。”
太子讶然的看着他,“你饱读诗书应该知道,若是为了保护你妹妹,你考虑到当时你们兄妹年纪又小,身边没有大人长辈,若是犯下一些错误,为了求生才导致的,倒是可以法外开恩。”
周瑛仍旧不改。
周至柔安安静静的低着头,束手站在兄长的身边。
太子的目光转向她,“你有什么要补充的?你兄长为了你,牺牲很大呀。”
周至柔摇了摇头。
“这……”
之后要如何审理呢?太子是现在几个大臣之间来回巡视。不是故意的,但在场那么多人,只有一个女子穿着官服,还挺胸抬头的,如鹤立鸡群,就是那么显眼。
“你……你就是行部唯一的女捕头,陈继珍吗,孤听说过你。你曾经单枪匹马,查出好几件大案。包括失踪案,杀妻案和毒妇案,协助抓过四名江洋大盗,要不然刑部也不会上表为你请功。”
“多谢太子殿下赞赏。”
陈继珍的话冷冰冰的,被当朝太子夸张了,也不见她的面上有多么心喜快活。
太子还是第一次见到,不把他的夸赞当成一回事的女子。可能宫廷中的女子都太单调无聊了,他随便一夸指甲好看,就有人一整年不剪指甲呢。
太子再虚心好学,再不耻下问,那他也是高高在上的太子爷。对着面目老旧的官员,他的兴致提不起来,当然注意力都放在陈继珍身上了。
“你应该是我们大魏最出色的女捕头了。孤想问问你的意见。”
陈继珍猛的一抬头,“太子殿下在问我的意见吗?”
太子心想,终于让你郑重起来,笑笑道,“当然。我记得情不为你上表,请功请了三回吧,都被打回去了。要不是姜侍郎拼命为你争取,你这身官服还穿不到身上呢。”
“你有什么主意,不妨说说看。孤想想知道被刑部这么看重器重的你,有多大本事?”
陈继珍重重地跪下,“围城绝不负皇命!”
其实太子只是有点无聊。大理寺上下一个个严肃的跟木头一样,尤其是大理寺卿徐茂清,更是翻着死鱼眼,看着就够了,实在不愿意多看一眼。
不想用大理寺的人,也不能给人口舌把柄,干脆拿陈继珍多次被刑部褒奖请功,却被忽视的事情开头。横竖陈继珍能够查到什么东西,都是她自己的能耐。
能成,那他是慧眼识才的太子殿下。
不能,那是他被刑部的人忽悠了,还以为真的多次褒奖的就一定是个人才。
在大理寺当审理官,太子第一次做,但是类似的居中裁决,他可太熟悉了。
悄无声息,没有任何痕迹,就铺垫完了。
剩下来就看这个陈继珍是有真本事,还是绣花枕头,只能看的?
万万没想到,她一没有质问证人,二没有翻看供词以及当年的卷宗,第三,连被告都没有多看一眼。
而是把所有的目光都转移到了原告身上。
“你叫程山?我知道你我从前在甘泉县的庄家当丫鬟时,曾经听服侍的夫人们谈起过你们兄妹的凄惨身世。你们的父母是在一次争水案中死的,对吗?”
程山点头。
陈继珍又把目光转移到旁边的小姑娘身上。这丫头按年龄应该跟周至柔一样,只不过养的不好,头发枯黄,皮肤有黑,眼神也躲躲闪闪的。
“你叫什么名字?”
“谷莠。”
“这个名字好熟悉啊。”时隔多年再听到这个名字,陈继珍脑中不自觉浮现当年的一些画面。
“这个名字之前是有别人叫的,你知道吗”。
“嗯。”谷莠匆忙点点头。
“没有人告诉我你这个名字的来历吗?”
“提到过一点点。”
“那你应该明了,你从饥寒交迫的环境中出来,在庄家能够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全是因为你前面这个人,谷莠,是吗?”
谷莠点头。
不过这丫头还有点血性,使劲地咬了咬唇。
“我知道我欠了的。不过我父母的命,不能是来还恩的,还有我那么多亲人,都死了,他们死得好惨!”
说完,谷莠的眼中迸出一丝丝恨意,和兄长一起,都将仇恨的目光投注在周家兄妹身上。
害了他们父母,还占了他们身份,虽说后来还了身份,也帮他们找了个安稳的落脚之地。
那就够了吗?
那就能够抵偿他们曾经受过的苦,失去亲人的痛了吗?
如果可以,那老天开开眼,把他们的身份再调换。然后再问问他们自己,能不能原谅!
“那么现在还有一个问题是谁把你们带到京城?谁告诉你们现在可以告状的?”
程山闭紧了嘴巴。
刚刚还显得有些怯懦的谷莠,这会儿也铁骨铮铮的不肯说一句。
“你们说不说都没有什么关系,因为你们兄妹俩的身份挺特殊的,其实打你们刚离开庄家,北上进京的同时我就知道了。”
“所以这千里迢迢路中你,们住在哪里,吃点什么,我也差不多都掌握了。”
“你!”程山惊悚,“你知道这些是要做什么?”
“就是想知道背后的人啊!进了刑部,对一个多年未解的悬疑旧案怎么可能没有好奇心?”
“你好奇就好奇,查案就去查案啊?你去把那凶手抓到啊,你查我们兄妹做什么”!
程山怒瞪。
“因为我做事一向喜欢另辟蹊径。十年过去了,还关注着这件案子的人,一定早就成为了心底的执念。我,刑部诸位大人们,还有大理寺的诸位想的是破案,那其他人……?”
陈继珍一拱手,“翻来覆去的想这个案件如果要重启,想要翻案的话,那么他们兄妹就是最完美的原告。”
“所以很好奇啊,到底是谁在她们兄妹后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