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其他法子了。只能委屈你!“
耳边好像还回想着某人的话语,周至柔一阵恍惚。梅树起了酒,周瑾分给众姐妹,灌了周至柔一大杯,她就有些半醉了。
心理想,总归是一辈子,说什么对得起,对不起的?合着为了你全家,我就应该去死吗?那时心里多少恨,其实缓过来想一想,无非就是自私呗?区别是,她自私,也会顾虑别人的立场和心情,而他自私,才不管她的死活!
“柔儿,你怎么了?脸红红的,平日里酒量不至于就一杯啊?“
“没事,大姐姐,我就是高兴……等你出嫁,记得妹妹一句话,出了家门子,别忘了娘家,还有我们姐妹几个。若是有不顺心的,别、千万别只憋在心里,憋……坏了!心疼的只有我们这些关爱你的人!“
梅酒果然厉害,周瑾的脸也红了几分,“说什么呢,我,我是姐姐,怎么会忘记妹妹们!“
“好!“
周至柔又饮了一大杯酒,轻轻靠在矮塌旁边。
怪她醉了吧,她也只有酒醉后才会这么不理智,做出平时绝对不会做的事情——跟着郑氏去肃谨公府吊唁时,通过陈珍儿辗转传信给杨天娇!
天底下,哪有母亲死得莫名其妙,女儿能不闻不问的?
杨天娇得到信息,不顾这信息可能是伪装,可能是骗局,她还是来了!深夜乔装了,带着两个身手不错的丫鬟,去了吴神婆处。吴神婆按照周至柔给的锦囊,让杨天娇在停灵之后,去护国寺琉璃塔处,自己找寻痕迹。
其实现场已经清理了差不多了。
但是总有些蛛丝马迹,在有心人一寸寸放大的严查之下,肯定能发现什么。
“地道?“
琉璃塔下方的砖石是新铺的。本来建塔就是会大兴土木,挖土也是正常,但是杨天娇悉心探听了,发现地下挖出的土,没有那么多,倒是从其他地方挖回来的土填补,拉了好几车……
这没有道理!
琉璃塔下是空还是实,和她母亲之死,有什么关系!
出殡之日,陈家和周家都设了路祭,杨天娇披麻戴孝,哀哀欲绝。此时,望远镜已经成为南魏权贵阶层最稀罕的奢侈品。杨天娇也差不多明白了,陈家姐妹大概就是用望远镜看到了什么。
具体看到什么,她不能问了。
甚至她知道母亲的死因,也不能质问父亲亲人。这件事深藏在她心中,她以为母祈福之名别居,暂时离开了肃谨公府。好在堂兄杨天一支持她,她过了一段短暂安宁的日子。
一年后,杨天娇的夫家不想等了,送来一纸退婚书。
人人都以为杨天娇算是废了,等守孝之后,就二十一了,变成了大龄剩女。再说,她父亲早就迎娶了新人,继母对她能有几分真心?说不得,草草给她找个夫婿,这辈子就算完了。
没想到,前脚退了婚,后脚杨天娇就进了宫。不到两个月,怀孕了,其子就是宣平帝的幼子,未来的襄王。
杨天娇后来也成为周至柔在宫廷中的最大助力,当然,这是后话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