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料贺柏舟到底是没看成,领了生活用品还没来得及走到宿舍楼下,局里就来了新案件。
靠在警车副驾驶座椅上,贺柏舟半闭着眼,方恒打开车门的时候,看到旁边坐着的贺柏舟,明显愣了几秒,“老大,你也去?”
贺柏舟闻言,睁开眼,几不可察的皱了皱眉头,“怎么,许武靖宇那王八蛋去,就不许老子去了?”
“……”
晓得自己这是又撞枪口上了,害怕多说多错,方恒识相的默默开车,顺带给自己的嘴唇拉上了严丝合缝的拉链。
一路无言。
案发地就在晋城附近的一个小山村,村子里边零零散散只有十几户人家,房子破旧,道路狭窄,周围树林杂草丛生。
山间小路本就难走,修好的水泥路早已不复当时的平坦,路面坑坑洼洼,车子也跟着左右摇晃了起来,小憩不成,被晃的脑袋发晕,贺柏舟扶着车门把手,忍不住爆了句粗口:“日!”
这他妈都是些什么破路!
方恒一边注视着前方崎岖的小路,一边偷偷瞄了一眼面色铁青的贺柏舟,小心翼翼开口试探:“老大,你晕车了?”
他进队时间不长,只有小半年,出任务总共加起来也就四次,前三回都是跟着武副队,第四次是不久前跟着贺柏舟,就那次还被训了,他这会看着他黑脸,还真是发自内心的打怵。
“……”
“你小子什么狗神?”朝着方恒翻了个白眼,贺柏舟左手抚了抚胸口,蹙眉看着前方,“好好开你的车。”
“别他妈老是左右摇晃。”
晃的他早餐都要交代在这条小破路上!
“得咧。”
看出来他是在强撑着面,方恒没敢拆穿,低头悄悄笑了笑,又快速抬头,一脸认真把着方向盘。
崎岖的小路又走了大概半个小时,进程缓慢,愈往上走车子愈发难以行驶,眼看着时间一分一秒耽误,贺柏舟扫了一眼腕表,又看向前方千沟万壑早已看不出原貌的马路,下定了主意沉着开口:“停车。”
方恒满脸疑问的将车子停下,后头的三四辆警车也跟着停了下来,贺柏舟推开车门,扫了一眼呆愣的方恒,边下车边吩咐:“车子停好后别都离开,找个人在原地看着。”
不等方恒点头,贺柏舟关了车门,弯腰将裤腿往上挽了挽,昨天夜里下了场大雨,城市里高楼大厦,道路平坦,排水系统发达,过了一晚,地上没有半点水迹,可这边绿树成荫,挡住了光线,水汽难以蒸发,坑坑洼洼里积了不少混杂着泥土的雨水,一脚踩下去溅起不少泥点子。
挽好了裤腿,他转身往后看去,嘱托的话还未出口,就被卡在了嗓子眼,上也上不来,吞也吞不下去。
他望着身后不远处站立笔直穿的不合时宜的人,又扫了一眼与他犯冲的某人,眉心直突突跳,“谁他妈让你跟过来的?”
心里憋闷股不知名的情绪,贺柏舟的口气并不良善,脸色也不太好看,黎初阳脸上的笑意僵了僵,原本明媚的眸子瞬间黯淡了几分,“我……”
“是我让他跟着的。”武靖宇抢先一步开了口,“也没打算让他跟着你。”
贺柏舟看着一旁如同受气小媳妇乖巧站立的黎初阳,顿时一股无名火涌了上来,他皱着眉头,声音洪亮,“黎初阳,给老子站过来!”
两人站一块的画面,真他妈碍眼!
“别怕他。”武靖宇抬手打算安慰一下黎初阳,见人不动声色的躲开,五指在空气中画了个半弧,收了回去,背在身后,面上也不显尴尬神色,“他就那牛脾气,不把他当回事就好。”
“嗯。”黎初阳点头应了一句,抬眼看向贺柏舟,再没犹豫,迈步往他身边走去。
武靖宇刚才说话的声音不大,但分寸把握的恰好能让被议论之人听见,贺柏舟没好气的瞪他,“武靖宇,你他妈能不能别老搁老子跟前晃,看的老子眼睛疼。”
武靖宇耸肩:“没办法,老天给的缘分,想挡都挡不住。”
“……”
顶着烈日灼灼,一路小跑,到达案发现场的时候,贺柏舟顾不上擦拭头上豆大的汗珠,右手从兜里摸出来工作证,将它夹在衣服上,带上手套和脚套,他这才挑开封锁线,往里头走。
案发地点就在晋城的一个贫瘠的小山村,因为年代久远再加交通落后。这里的房屋少数砖瓦房,大多数人家是那种年代久远只在电视里出现过的土胚房,土黄色泥土块经年累月被雨水冲刷,外表光滑发亮。
贺柏舟往里走了几步,才到案发现场。
饶是从警七八年,贺柏舟还是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惊到,更别提头回实践的黎初阳,一张小脸更是苍白的不像话,揣在兜里的手指无意识地跟着收紧。
只见破旧且锈迹斑斓的铁门大开,正门房梁中央,黑色线绳之下悬挂着颗血迹斑驳看不清人五官的头颅,微风吹来,头颅在空中微微摇晃着,时不时有血液滴下来,在泥土地面上发出声响,黑色的秀发与黑绳融为一体,若不是往房梁上看,几乎看不清它的存在。
再往里走,尸体摆放在看不清原貌的黑木桌下,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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