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知道的,想不到这中间竟有这许多情由。唉,只是杀人全家,未免过于残忍。”
雷天道:“大哥慈悲为怀,可那朱七绝罪大恶极,便将他千刀万剐,也不为过!”
刘振道:“朱七绝罪恶深重,不必说了,可他的妻子孩儿,却未必有什么过错。”
雷天还欲争辩,杜伯当摆手将其按下,道:“那也是迫不得已,以除后患。先师也曾参与此役,可对我却从未提过,想是他老人家也觉着此事不甚光彩。”刘、雷二人均默然不语。
杜伯当道:“其实说是灭门,却也不太准确。只因当日朱七绝有几个弟子,逃过了此劫,并没有全都丧命。”刘振又是“哦”了一声。
杜伯当续道:“传说朱七绝收有七个弟子。这七名弟子各学了他一项绝技,武功更是得了他的真传。只是这几人最大的不过二十几岁,除了大徒弟钟达力、二徒弟宫达书偶有行走江湖、被人识得外,其余弟子平日均足不出户,因此武林之上,极少有人识得他们。”
刘振沉然道:“当时二十几岁,现下想必尚在人间了。”
雷天啐了一声,道:“岂止尚在人间?到现在还是大大的祸害。大哥,湖南潭州紫翠庄的宋自通前辈,您识得罢?”
刘振道:“有过一面之缘,不是深交。”
杜伯当插口道:“原来大哥识得宋自通。当日朱家惨遭灭门,据传有四名还是五名弟子四散逃逸,从此隐姓埋名,不问武林之事,不知这几人是聚在一起,还是散落江湖。只是本月初八,湖南紫翠庄出了一件大案,那几名弟子夜闯宋家,打死了宋自通的大弟子和一十三名家丁,在墙上留下了‘四十年后,血债血偿。朱家遗徒。’十二个大字。一场江湖浩劫,只怕在所难免了。”刘、雷二人听到此言,也均有同感。
过了一会,刘振忽道:“他们为何到宋家行凶?莫非当年宋自通也参与了那事么?”想到宋自通此时不到六十,当日只怕未及弱冠,忙改口道:“是他先人参与了那事么?”
杜伯当摇头道:“这个小弟不知。只是宋自通广交好友,在江湖中口碑极佳,近年来江湖上常道:七派三帮四大庄,紫翠庄便在四大庄之中,自是威名远扬。那弟子想借此向武林示威,也是有的。”
刘振点了点头,道:“二弟此次目的,是叫我和三弟有所提防罢。”
杜伯当微笑道:“也不尽然。除此之外,小弟心中尚存另一个计较。”
刘振道:“又有什么计较了?”心念一动,急急地问道:“莫不是和那宝藏有关?”
杜伯当道:“正是!当日群雄遍寻朱家每个角落,却始终未找到宝藏图画,群雄猜想,那图画多半被四个弟子带在了身上。现下朱七绝的徒儿重现江湖,那宝藏的图画,想必也会有个着落。”
刘振微一沉吟,道:“只怕天下豪杰都想到了此处,咱们老哥仨想打那图画的主意,可也没那么容易罢。”
雷天道:“这是自然,七派三帮四大庄,七大派为人端正,向为武林魁首,江湖上出来这天大的血案,自不会坐视不理;三大帮势力雄厚,四大庄家大业大,虽然未必会觊觎财宝,但朱七绝有著书在世,那是武学瑰宝,也不由得他们不眼红。”
杜伯当也道:“此外尚有关风、冷怀古、余仙、至隐上人等成名人物在旁虎视眈眈,不是我自坠威风,这些门派无论哪个,都远非咱们江下三杰能敌。”
刘振问道:“二弟说的这几人里,莫不是有‘再世仲景’余仙?关风、冷怀古等独行侠也还罢了,余仙我听闻在闽地威望颇高,平日多救死扶伤,不像是利欲熏心的歹人。”
雷天接口道:“大哥有所不知,余仙虽号神医,但并不为慈救世,我曾听一个朋友亲说,当年他患怪病久久不愈,多少大夫都医不好,他便慕名前往武夷山求治。余仙的是妙手不假,几番调理便将这朋友治好了,结果末了你猜怎地?余仙愣是收了这朋友诊费三十金!后来我也曾听闻,余仙和其弟子给人看病,无论穷富往往都多收诊金,他哪里是仁心的医者,分明是唯利是图的商人。你说此人对朱七绝之事不会动心,我是万万不信的。”
刘振沉吟了一会,道:“既然这么多江湖高人要管此事,那也算是武林之幸,或许可避免一场浩劫,咱们兄弟也可安心了。”言语之间,竟有了退却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