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渊没什么大碍,只是医生担心他的身体,坚持让他住几天院,此刻已经在病房里了。余晴坐在一旁给他削水果,风韵尤佳的贵妇人做起这件事来,成熟雅致,倒显得心安理得等待她伺候的顾渊可恶。顾汀依旧在玩游戏,不过会时不时望一眼自己的父母,有时候他会充满不解,母亲要低声下气什么时候,就不能学学哥哥的女友吗,什么不高兴都写在脸上,还得靠哥哥去哄。
啊呸,什么哥哥!他们才不是兄弟。
顾汀把这份怨恨发泄在游戏中。
余宇焕看顾渊吃了几口苹果,吊着点滴,闭目养神了起来,才凑到他耳边轻声说:“顾知遥来了。”
顾渊猛地睁开双眼,爆发出一道精光,有些欣喜,鼻子却是一哼:“还好意思来见我。”
“那……?”余宇焕停顿着,等着顾渊的回应。
顾渊说:“喊他进来。”算了,老子和小子生什么气,吃亏的是自己,余宇焕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又叫住她,“那女人来了没有?”
顾渊说得很大声,门外都听得清清楚楚,偏偏病房的门开了一丝缝,他和顾知遥、江星月两人面面相觑,一时有尴尬破碎成冰:“来了。”余宇焕轻轻道。
“那就让他不要见我了。”
顾知遥转身,牵着江星月就走。皮鞋踏在地上的声音清楚传到屋内,继而越走越远。
顾渊面露狠色:“他真的不进来看我?”
“您说的。”余宇焕回头,恭敬地对顾渊说。
顾渊一梗,心更加绞痛了起来,老去的面孔褶皱了起来,余晴又感觉去叫医生,一边安慰自己的老公:“知遥那脾气你还不知道吗,我们家有谁被他放在眼里,你呀,就是太忍让了,你是他父亲,看吧,把你气成这样,还不是我们在身边照顾你,他拍拍屁股就走,你这样气,不是正合了他的意,难受了自己吗?”
顾渊握着她的手,情真意切地说:“难为你了。”害得陪我受这一份苦。
也不知是想到了这么多年的遭遇还是什么,余晴还真感觉有点委屈了,跟着顾渊苦,眼泪簌簌地往下掉。
余宇焕蹙着眉头,心情复杂地别过头,顾汀却一脸打量地看着他,如果没看错的话,刚才那个表情是厌恶。
不过父亲和母亲还真的有点令人讨厌,演戏演得根本不知道他们在演什么,可他们还十分投入其中。
顾知遥走得有点快,今天来见顾家人,江星月是精心打扮过的,穿了一双九厘米的高跟鞋,有些跟不上顾知遥的节奏,干脆轻轻拉了拉他:“我快要摔倒了。”
顾知遥知道她埋怨自己走得太快了,不好意思地说:“抱歉。”
江星月拍拍他的手:“我们回家吧。”
“不觉得我意气用事?”毕竟好不容易来医院,却连门都没进,就走了。
江星月摇摇头:“你尽力了。”接着又补充,“谁说红军两万里长征没走到陕西就不算长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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