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陆禾生倒是想到了什么,问出:“姝宝,你是问你有财堂伯和伯娘吗?”
姝宝眼睛一亮,朝着陆禾生点头。
除了陆家三房熟悉姝宝的人,其余的人都惊着了,这姝宝才多大,不过三四月,就已经会听人话了。
真稀罕!
不过这些人大多单纯,只觉得孩子早慧,有些不单纯的却很识趣,比如李家的两位儿媳。
回过神,陆二奶奶忙问:“这姝宝问有财,是不是有财出了什么事情?”
许多老人都觉得孩子是这世上最单纯的人能看到许多肉眼看不到,身体感知不到的事情,这一想,心里就发慌。
陆钱氏和陆大奶奶安慰她,顺便告诉姝宝为什么陆有财夫妇没来。
姝宝确实感知到了一些事情,似乎两人的命里遇到了危险,不过她没想着现在告诉她们,陆二奶奶经受不住的。
朝陆钱氏点点头,又朝陆二奶奶笑了笑,歪过头睡了过去。
小孩子蛮,就该多睡。
……
被担心的陆有财夫妇,连着伙计,正在夜里赶路,因为想着早点表示,陆有财中途也没歇。
加上伙计一共四人赶着布匹上路,在平时送货进货也就如此。
陆有财没有考虑到现在天气的原因,也没察觉到自己一路走过来看到的流民。
远安县的雪灾不算严重,因为靠南方,再往北走,许多地方早被淹了一米多的雪,而且雪仍然在下。
不少房屋倒塌,埋了不少人的命在里面,就连存着过冬的粮食衣物全都葬在雪里。
没人敢去捡,太冷了,有人就因为想着家里的钱财,去刨雪,没想到陷进了雪里被冻死。
屋子没了,野外也没有藏身的地方,太冷,只能往南方走去。
因为下雪,路不好走,流民也是分散的,没有引起太多关注。
现在路上的陆有财,还带着一大批布料,就有人打主意。
逃难来的,衣服早就破烂不堪,再这么下去,没被大雪压死也冻死了。
流民眼里的肥羊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即将被宰的命运,只在和妻子描绘美好蓝图。
一个讲得开心,一个听得尽心。
等夜真得暗下来,冯芬就有些害怕,往陆有财怀里躲。
“干啥呢?过去点,我都快没位置了。”两人坐在马车头,位置本来就不多,冯芬一挤,陆有财就快要摔了下去。
“当家的,咱们去前面找个村待一晚吧。这夜里有点害怕。”
“怕什么,你又不是没走过夜路,矫情什么,快做过去。平子给快点。”
“唉,好嘞!”驾马车的是店铺里的伙计。
可平子突然发现马车动不起来了,他以为是马的问题,鞭子抽得更响,可也没见马车移动。
想和陆有财说好,去检查下,一回头就发现,二十几个难民,睁着饥饿的眼神,趴在了布匹上。
这时候全都盯着他看,不禁毛骨悚然,“强盗啊!”
“清嘻鬼叫什么。”差点入睡的陆有财再次被惊醒。
看向罪魁祸首平子,只见平子睁大眼睛,一只手指着他身后。
可能平子惊恐的神色,面部的狰狞,已经确定了生活是不可预知的麻烦。
陆有财和冯芬慢慢回头看过去,相互瞥着身后的一双眼睛,就急忙逃下马车向前跑去,后面仿佛鬼魅。
平子瞧见主人都跑了,也急忙下车逃走,至于身后另一辆马车上的马夫友子,早被流民不声不响地给弄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