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连暗雪什么时候掉地上了都不知晓。
见别在腰边的暗雪躺在师父的手中,蔚秋不由瞪直了眼,心虚得耳根渐红。
难怪方才觉得腰边越来越舒适,原来是暗雪快掉了啊……
少女顿时脸烫得发慌,心虚异常地挤出一抹干笑:“师父,您误会我了,我……我这是不习惯,多戴几日就能注意到了。”
说着,她就要上来抢笛子。
燕不虞素日警惕惯了,见她忽然伸手过来,想也没想便将握着暗雪的手一收。
蔚秋一时没能料到,整个人都扑在了他身上。
碰。
脑门磕师父下巴上了。
这还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随意那小子看过来了喂!
还一脸不解地问她:“你这是在干嘛?”
干嘛?
蔚秋低头看了眼被某人握着手里的暗雪,当即蛮横地夺了回来,然后故作淡定地转身坐好:“没什么,我就是捡了一下笛子。”
没错,她只是捡了一下笛子而已,什么也没干,更没有用掌心蹂躏师父的胸膛。
被蹂躏了胸膛的燕不虞:“……”
隐身一事就不该连随意都一块儿瞒着!
眼下好了,爱徒不仅丢下自己这个师父不理,还与那小子侃侃而谈起孟家主的风流史了。
“你是不知道,孟家主虽然与孟夫人的感情好,却也连续娶了三四个小妾,一口气生了七八个!”
随意说到这里,又用下巴示意角落里的几个少年少女:“喏,他们就是小妾们生的庶子庶女,因为身份不同,只能坐在孟修明的后头,不被人恭维,也不被人看好,听说当年逼走孟无瑕的子弟里,也有他们呢!”
“什么!?”
蔚秋眼里顿时窜起火苗,好不愤怒地说:“孟家主不管事,难道孟夫人也不替无瑕出口恶气吗?”
随意不以为然道:“谁说他们不管事?只是那孟无瑕执意移居忘忧阁。再者,孟家子弟众多,一人一口唾沫就足以悄悄将孟无瑕淹死了,回头谁都不承认,孟家主也没法子啊。也是怕孟无瑕再身陷恶言之中会想不开,这才同意移居的。”
“从此孟家就有一条铁律,除了孟家主与其夫人,还有孟无瑕的两个兄弟,任何人都不准靠近忘忧阁半步,违者格杀勿论啊。”
蔚秋没忍住问:“那她这些年都没离开过忘忧阁吗?”
“没有啊。”
随意摘了颗葡萄便往嘴里丢,“今年会不会来参加她爹的寿宴都不一定呢,没准又不来了吧?”
没准会来呢。
那天她可是亲耳听见无瑕与阿凌的对话,虽然表达得不明显,但十有八九会来。
蔚秋立场很坚定,并且摘了颗葡萄犒劳自己。
而那个站在身后冷视她已久的墨衣男子,不知何时没了踪影,只留下见了底的茶壶,壶身尚且温热。
待她终于想起被自己冷落在旁的师父时,殿外忽然有人大喊:“孟家主来了!”
众人纷纷朝殿门口看去。
只见穿着玄色寿袍的孟家主神采奕奕地负手入殿,一边还与同行的随家主说笑寒暄。
不仅如此,两位家主的身后还跟着两个少年。
一个沉稳内敛,一个温雅谦和。
被旁人拥簇为世家子弟中的楷模,听得随意频频嗤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