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和袁隗这才看见袁术,两人只是淡淡地点点头,仍然面带微笑和袁绍攀谈,丝毫没有让袁术靠近的念头,这更让袁术心中怒火中烧。
过了许久,袁逢才招招手,像使唤下人一样随意地道:“术儿,你近前来!”
袁术不敢怠慢,赶紧跑过去,跪地给两位长辈挨个行礼,
而站在两人身边的袁绍居然丝毫没有稍稍欠身回避的意思,反而笑吟吟的站在父亲身边,看着袁术屈辱却无可奈何的模样。
狗贼,从小你便看不起我,现在又如何?
袁逢丝毫没有叫袁术起来的意思,他哼了一声,道:“术儿,河东之事做的如何?”
袁术警惕的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道:
“父亲,那董卓无理,居然擅杀我手下武士,还把那贼人杨动掳走,
他知晓那天书之事,定要那从中上下其手,我等不得不防啊!”
袁逢又重重的哼了一声,无奈的以手扶额,道:“次阳,你看如何?”
袁隗沉默片刻,道:
“董卓素有野心,连他旧主张奂都厌恶其为人,不愿和他相交,
汝到河东做事,为何不小心警惕,反而被他抓住痛脚,到成了我袁家的不是。”
“我……我怎想到那……那董卓竟……竟连叔父的面子都不给。”
“嘿,”袁隗冷笑着摇摇头,“别的面子可以给,可是这是什么,这是天书啊!”
袁绍见袁术如此模样,装出一副怜惜的模样,道:
“叔父莫要生气,公路久在家中,结交君子,哪里见过董卓这样粗鄙的莽汉,倒是也难为他了。”
他说的好听,其实不过是暗指袁术见识浅薄,难当大任,
袁术听得心中大怒,用怨毒的目光盯着袁绍,
若不是顾忌父亲和叔父,他已经跳起来和袁绍大战三百回合。
袁逢装作没听到袁绍话中夹枪带棒,他长叹一声,道:
“汝还没回来,董卓就上本参汝组织私军穿越州县,沿途又多有袭扰百姓,杀害忠良、毁坏田地。”
“这一件件事都言之凿凿,董卓还写信给我告罪,说他守土有责,不得不出此下策,杀光汝手下武士。
嘿,他这是要把我架在火上烤啊!”
“他放……”
袁术差点脱口就骂,可仔细想想,自己那一路上也确实做不到什么小心谨慎,
手下那些武士都恣肆惯了,说不得真做出什么恶事,
他当时以为董卓是叔父的掾吏出身,必然不敢多事,所以连个去解县公干的借口都懒得编,直接率军入境,
如今被抓住痛脚,也实在无可奈何。
董卓满口大义,装出一副不畏权贵,慷慨激昂的姿态和袁家刚正面,这袁家反而一时还不好从官面上处理他。
若是罢了他的官,反而正中他下怀,到时候他名望飙升,甚至能搅动朝中清议,对袁家的名望也颇为不利。
“这个狗东西……狗东西!”袁术紧紧攥住拳头,眼前浮现出董卓嚣张狂笑的模样,差点吐出血来。
“算了,汝往日恣肆,未见大敌,遇上些事情也好。
以后就在家好生念书,不要再惹事端,董卓的事,以后慢慢再议……”
袁逢自然不会多多苛责自己的嫡子,只是想到天书极有可能落在董卓的手里,心中颇为不甘,
“好在我袁家还有本初……
哼,给汝这么多人马,去解县都拿不回天书,本初单枪匹马便能成功,
汝今后,还要多多向本初请教才是。”
我特么请教……等等!
袁术惊惶地抬起头。
“天书?天书不是被杨动那厮偷走了吗?”
袁绍冷笑着微微摇头,缓缓地道:
“公路,莫非汝还不知,
这天书不只一本,而且……并非藏在一处!”
原来……原来还有这种事。
这种事,一个仆役生的贱种都知道,我身为嫡子,居然不知?
袁术硬生生地抬起头,和袁绍冷冷的对视,这对兄弟互相瞪了许久,袁术才终于缓缓低头。
“知道了,我会勤加苦练,他日为我袁家把这天书一一拿在手里……”
“兄长!”
袁绍也轻轻颔首,满意地道:“公路请起!”
兄友弟恭的场面让袁隗和袁逢不禁皱起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