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能不要命。”
曹璋侧过头,不去看刘刖。
刘刖看向一旁炉子上的茗草,只一眼就心知肚明:“你不想领我的情,可是就算这茗草是找兰若寺的大师求的,也不如我这解毒丸,须知,如今的曹府都压在你的身上,一屋子老弱妇孺,你确定要糟蹋自己的身子。余毒不清,后患无穷。”
刘刖把荷包放在曹璋面前的茶几上,转身就要离开,却突然止住了脚步:“亲事已经上报了朝廷,就算是我想悔婚也是毁不了的。”
说完这句话,刘刖头也不回,大步流星地往外面走去。
“县主,留步!”曹璋站起身,然后看了一眼韦仪。
韦仪把院子里的人都领出去了,县主府的人见状便看向刘刖。
刘刖点头。
所有人退下,整个院子空荡荡的,只余曹璋和刘刖隔着院子相望。
“天气炎热,县主赏脸饮一杯茗草如何?”
只一句话,几乎就让刘刖有些泪目,她冷着脸往廊庑走去。
曹璋把主位让给了刘刖。
刘刖坐下,曹璋在一旁拿木勺子斟茶。
沸腾的茗草热气腾腾,隔着层层的热气,曹璋徐徐地说:“前些日子,曹府揪出了五十七个奸细,这些人撰写了整个曹府的起居录。就连曹府的护卫里也出了奸细。”
五十七个奸细,实在让人骇人听闻,刘刖不禁坐直了身子:“你是担心我的安慰?放心,我身边的人都是从十二卫抽调过来的,就算我嫁入了曹府,也不会有危险。”
曹璋意味深长地看了刘刖一眼:“背后主使是一位寺人。”
寺人两个字如当头棒喝一般让刘刖定住了,她脑袋飞快地运转着,难不成是赵王、闵王、还是禹王?或者是宫里?曹府只是一个商户而已,怎么就惹到了皇家?
“我大兄突然暴毙而亡,但是,就算对方做得在天衣无缝,也留下了蛛丝马迹,有人说,是吴王的人。”话说完,曹璋狠狠地咬着自己的舌尖,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不心软?
听到吴王二字,刘刖猛然抬头看向曹璋,再联系他之前说的话,心如坠深渊:“你是说,是说,我父王杀了曹大爷,曹府的奸细也是我父王安排的?”
曹璋沉默不语。
那,这就是默认了。
刘刖突然有些仓皇无措:“怎么办?那怎么办?”
一向高高在上的县主从云端跌落,她不知所措的模样竟然让曹璋心痛如绞。
刘刖腾地站起身,根本不敢去看曹璋的眼睛,如今的她有何面目去面对曹家的人:“退亲,退亲的事情交给我。”
刘刖跌跌撞撞地跑出了蘅芜院。
难怪曹府要退亲,这样的亲结下去又有什么意思,只是,心疼得几乎不能呼吸,每走一步,就像踩在刀尖上,她茫然四顾,昨日,她还在整理自己的嫁妆,幻想着能嫁入曹府,和曹璋举案齐眉,鹣鲽情深,如今,犹如梦一场,梦碎了。
县主领着乌泱泱的人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整个曹府也安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