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息九看着她眼中的乞求,手指微动,最终还是抽出自己的手,抚上眼尾红痣。
“九儿,忍九,你的决定呢”
孙照行狐疑地看着两人之间的互动,有些犹豫要把金玉言排在第二还是第三。
忍九看着他深不见底的极黑凤眸,退至他的身侧,眼神平静而澄澈。
“我想回狂雷门。”
最终忍九还是随着孙照行回了狂雷门。
左息九看她良久,一言未发,拂袖而去。
是夜,天上月亮半残。
左息九一袭白衣在白府屋顶,单手撑头,黑发散在身后,微微低头看着手中的酒坛。
五月的晚风有些凉意,但却没有他眼底那般孤冷。
鼻翼间缭绕不去的桃花香,是陪伴他极为漫长岁月最熟悉的味道,他并不喜欢,甚至厌烦这种味道。
但是现在,他却又放任自己在这味道当中,让遥远的记忆慢慢浮现在眼前。
那不是美好的回忆,在她之前从未有过美好回忆,可是她就这样选择了别人。
一次一次地,从没有选择过自己。
心脏处隐隐地疼痛,左息九坐起身子抚上心口。
自己明明没有情蛊,为什么也会疼呢,而且像是喘不过气,闷得慌。
想把她留在身边,发了疯的想。
她可以做喜欢的事情,她喜欢的任何,自己都可以依她,自己可以给她世上最好的一切,可是她怎么能把别人看得比自己还重要。
绝不允许。
她问,“如果我父母健在,师父是不是会去杀了他们?”
他不敢回答,因为自己的答案会让她恨。
可是,她明明就是自己的,她的一切都该是自己的,她眼中不该有除了自己之外的任何人!不该的!
狂雷门的位置在云城的最北方,面积很大。
四大堂从东到西依次排列,电骋堂在最西边。
本来堂主是可以在狂雷门外面有府邸的,就像刘坤言那样。
但是孙照行就愿意呆着在狂雷门,也就不曾在外面置办府邸。
只有一个小院子,院子里面有一棵槐树,两人环抱那么粗。
槐树下面一个小石桌,四个小石凳,看起来朴实极了。
“小忧,快来看看你的房间!”
孙照行满面红光的跑里跑外,小石桌上摆满了吃的。
孙照行眼看放不下了,一脚将坐在凳子上孙逐风踹开。
将三个小石凳摆满。
另外一个小石凳上面铺着粉色的小垫子,用来表示这是忘忧专用座位。
忍九跟着孙照行走进房间,怎么感觉有点熟悉呢?
孙照行搓了搓手,一脸期待的看着她,
“怎么样小忧,爷爷亲手布置的,喜欢吗?”
忍九顿了顿,极为开心地笑了笑,“爷爷布置的当然喜欢了。”
她说为什么会感觉熟悉,这可不跟刘坤言的房间一样的风格,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有钱似的,极为豪华高调。
孙逐风进来的时候被闪瞎了眼,脱口而出,“这是什么玩意儿!”
忍九赶紧将他拉过来,体贴地递给他一个糕点。
孙逐风狐疑地看她一眼,还是接了过来塞进嘴里。
“逐风大哥说爷爷偏心呢,爷爷我们不管他,让他羡慕吧。”
忍九瞎话张口就来。
正吃着东西的孙逐风:???不是,我的意思是,丑,就是难看,恶心,丑陋的意思。
不过在他准备努力咽下去表达自己“宝贵”意见的时候,忍九已经将他推出了房间,略带警告地看他一眼。
孙逐风伸出两根手指:要我不说可以,跟我比武两次。
忍九把他手指按下去一根:比武一次,要么你就等着被踹。
孙逐风同意。
舔了舔嘴,有些回味无穷,凭什么祁忘忧房间的东西这么好吃!!!
回到自己的房间,简直一览无遗,除了床只有桌子椅子,刀架和四壁。
忿忿的说了句,“我果然不是亲孙子!”
第二天,天还没亮忍九就听到了外面凌厉的破空声音。
推开门,发现孙逐风不知何时已经在院子里面练武。
一招一式如游龙怒浪,狂放不羁,额前碎发汗湿,专注而认真,称得上是狂浪刀客,意气少侠。
但是这令人心血澎湃的场景并没有维持多长时间,就被飞来的鞋子打断。
孙逐风眼神一凛,转身就将鞋子劈成了两半。
刀风吹起他的衣摆,他一直维持这个姿势没有动。
忍九:……
又是一只鞋直直拍在他脸上。
“大早上的吵什么吵!还不快去帮你赵烈叔父干活去!”
孙逐风:…都说了不要打脸!难道你没发现我的收尾姿势特别漂亮!
孙照行头发乱糟糟地叉着腰瞪着孙逐风。
在孙逐风摸了摸鼻子收势之后,才发现了他背后的忍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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