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有些安静,徐越垂视着地面,目光闪烁,不知在想什么。
“唉,原来如此么……”
最终,他微微一叹,颇为感慨。
百年前,一些他怎么也想不明白的问题,今天终于得到答案了。
倚帝山并不是,至少不是单纯的因为利益,就将他出卖了。
而他能顺利逃出倚帝山,也不是因为什么生命的奇迹,或者帝山的疏忽,而是牧初璇以性命相逼,换来的结果。
“难怪……当时我就觉得不对,为什么形势已经逆转,连璇儿都被强行带走了,我还能背着重伤垂死的老乌龟,横穿不渡林,逃出倚帝山。”
徐越再叹,言语颇为落寞,问道:“所以,当年我留在倚帝山的那些东西,也算是买命钱,对吗?”
“嗯,可以这么说……当时帝女提出的底线便是,什么东西都可以不要,但您的性命,必须要保住,否则就要和司家鱼死网破,她也将号召倚帝山,和牧天神宗死磕到底!”
柳运咬牙,捏紧了拳头,随之又松开,泄气般地说道:“最终,司家不愿彻底撕破脸皮,再加上白家从中斡旋,双方和解,决定了一边对您进行象征性的追杀,一边以此为条件,逼牧天神宗让出更多的筹码。”
“唉,好惨哦。”
一旁的蓝如烟也轻轻叹气,一脸心疼地看着徐越,惆怅道:“你啊你,当时到底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啊,九个仙域巨头要联手对付你?”
闻言,徐越看了蓝如烟一眼,没有说话。
他做的事,自认问心无愧,唯有心中有鬼者,才会忌惮和害怕。
“不过我很好奇,你刚才说,除了天魔岭和建元木外,竟还有七个仙域巨头插手其中?知道都有哪些吗?”徐越脑中闪过一个又一个势力的名字,声音再次变冷。
“抱歉徐大人,这则情报已经属于最高机密了,就连我们两个候补帝者也无从得知,更或许……连探得这则消息的密探也不曾知晓,只知道一个数字罢了。”二人同时摇头。
“你确定消息无误?你要知道,七个仙域巨头,代表着什么。”徐越凝重,再三确认。
“自然确定!当时这件事的影响太大了,所有渡劫境及其以上的强者都被震惊,包括我们二人的长辈。”
闻言,徐越不说话了,手指微动,在暗暗盘算着什么。
牧天神宗,帝妖门,泰宗。
这三个宗门,是当时直接对徐越宣了战的,倚帝山先前估算的三个巨头,应该指的就是它们。
但这多出来的四个,是哪四个?
“当时站在我对立面的,算上红袖的海天城,以及玉麒麟的平天居,也才两个啊,而且平天居不应如此才对,我与他们并无任何仇怨,玉麒麟出现在战场,也只是一个意外……都是哪些呢。”徐越目光微寒,随后摇了摇头,将这则情报深藏于心,以待日后查证。
百年前的事,大致说清楚了,徐越对倚帝山的怨恨也消退了许多,不再像先前那般不满。
毕竟为了一个毫不相干的人,与九个同级别的敌人开战,任谁,恐怕都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所以,在我逃出倚帝山之后,你们就与牧天神宗一方签了那份众说纷纭的百年协议,时至今日,对吧?”
“没错,这份协议的内容被外界流传了很多个版本,但我和柳兄均看过原件,知晓这份协议约定的事项,其实也就四点而已。”
牧绅的神色彻底严肃了起来,手一挥,一抹金光就盖住了出口处,确保身处树洞中的近千倚帝山弟子,无法窃听到这里的声音。
“第一点,也是众所周知,影响最大的一点,允许牧天神宗等势力进驻倚帝山境内,并成立一个成分复杂的宗门——牧天教,以此为名义,追查徐大人您的下落!这个宗门后来在南岭活动百年,发展成一股不可小觑的力量,我们现在秘境中的敌人,就有一半是牧天教的修士。”柳运声音冰冷,杀意满满。
“不仅如此。”
牧绅接过话语,带着悔意说道:“因为牧天教在南岭的活动,很多其他区域的巨头得以将手伸进了这片广阔的天地,并开始对帝山进行了渗透活动!这一点,徐大人您来自南部的苍云山分舵,应该很清楚。”
“嗯,不错。”
徐越不由想起了牧天教在那片区域的威望和地位,扶植了天绝宗、云海宗等宗门不说,就连苍云山分舵的舵主司玄,都与牧天教的长老段畏云私下交好,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但没关系,这个宗门,已经被我灭了。”
徐越冷笑,转眼又想到了倚帝山之战,自己用飞雷神之术转移了段牧天、宗擎、麒麟子三人的攻击,一举歼灭了牧天教的壮举,心中激荡无比。
“没错!徐大人当时的神来之笔,震烁古今,惊艳诸世,定为后人所铭记!”柳运和牧绅也露出了敬服的笑容,这等胆魄和手段,换做他们,绝对是做不到的。
“第二条,软禁帝女牧初璇,并在合适的时间,举行帝祭,重选传承者!这一条,与司家当年对帝女的态度,简直一模一样!我甚至一度怀疑,司家与牧天神宗做了交易,才有了这样一条协约!”说到这儿,柳运便变得有些咬牙切齿。
“为何这么说?”徐越皱眉道。
“很简单,更换帝者,也代表着权力的移交!而除了司家外,我们其他几家并没有这样的要求,甚至对先代帝女牧初璇,颇为拥戴!”
柳运不由想到了家中长辈,对于先代帝女那极高的评价,和超凡的描述,咬牙道:“那可是仙绝榜第五啊!就算在最强一代中,也是属于佼佼者的存在!牧帝女不仅代表着倚帝山年轻一代的最强战力,更代表了帝山未来的荣光和强大,怎可轻易废弃!”
“也只有司家,才会为了家族的利益,以徐大人您为理由,要废掉这千万年难遇的帝山天才!”
话音落下,牧绅和柳运二人都颇为激动,双眼通红,胸口起伏,不能平静。
特别是牧绅!
牧初璇乃是他家族的骄傲,甚至于,他本身就是听着牧初璇的故事长大的,如今聊起此事,怎能不悲,怎能不愤?
“而且既然已经说到了这里,那不妨再提一句,司家两兄弟对于帝女的态度,也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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