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高大宽口中的棒棒糖已所剩无几,精神已较为之前好了许多,不过回想起刚刚所做之梦还是心有余悸。
“嗯,确实是个可怕的噩梦,梦到了一些故去的人。”说罢后高大宽有些后悔,在一个孩子面前提起故去未免有些太过抑郁阴沉。
不想那蓝眼少年却很理解似得点了点头轻声道:“请节哀,故去之人与故去之事就让它们过去吧,我们所要面对的永远都是未来之事。”这句话说得颇为老成,高大宽不想自己竟然被一个比自己年纪小上许多的孩子劝慰了,不过高大宽也从其言语之中听出了许多的伤感,在这蓝眼少年的身上有着一种与其年轻极为不符的沧桑。
此时,一只纸鹤自蓝眼少年那芊细的手中诞生出来,一阵风吹来,纸鹤好像便要趁机飞舞起来。
“在我很小的时候,离开家去医院,妈妈便给了我一个罐子,让我每天都叠一只纸鹤,待到罐子装满的时候,我便可以回到家了。我啊,每天都在叠,认认真真地叠,虽然每天都要叠上许多,不过每天也直向罐子中放入一只纸鹤,因为我不愿意违背妈妈所订下的规则。”说到这蓝眼少年自嘲地笑了笑道:“也许我更是怕当罐子装满的时候妈妈却无法实现她的诺言。”
棒棒糖已在完全在空中化掉,不过高大宽还是将糖棍叼在口中,静静地倾听着蓝眼少年的故事。
蓝眼少年笑了笑,将纸鹤放置在咖啡杯旁,又从怀中取出了一个简单的黑色木陀螺,在双手之间来回把玩着接着道:“现在我已看开了一切,很多时候我们就像这陀螺一般,凭借着外力才能优美的旋转,而当自己独处之时只能颓然地滚落着。”说罢,随手将陀螺放在纸鹤旁轻轻地旋转起来。
高大宽品味着蓝眼少年的话,脑中不禁也陷入了沉思,那有意无意的话触动了他的内心。
就在这时高大宽的PMT显示有电话呼入,高大宽接通后得知是警视厅方面幽幽工作需要他去解决,高大宽吐出口中的糖棍,有些不好意思地对蓝眼少年道:“那个,我这边有点急事,需要我去办,所以...失陪了。”
蓝眼少年十分理解地笑着点了点头,高大宽站起身子,想了想对蓝眼少年继续道:“谢谢你的糖,也谢谢你,祝愿你迟早有一天会将那个罐子装满。”蓝眼少年微笑地点着头。
望着高大宽离去的身影蓝眼少年幽幽地道:“妈妈都已不在了,罐子装满又有何意义?”说着从长椅上站起身,赤着脚离去。
一只不起眼的蝴蝶不知从何处飘然地飞舞而来,在空中盘旋了几周,最终落在了那放在长椅上的咖啡杯边口,边口之上有着一滴残留的咖啡,蝴蝶的虹吸向着那褐色的水滴轻触了一下。也许是平常出它的苦涩,蝴蝶厌恶死地骤然飞起。不过在空中仅是飞舞了两圈,便重重地摔落下来,掉在坚硬的地面之上,轻轻地扇动了两下蝶翼,便一动不动。
没有人发现这只不起眼的蝴蝶就这样不起眼地死去,就好像没有人发现那在纸鹤旁旋转的陀螺,一直旋转,从未停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