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山门里鲁智深的一段唱。
音色中满是悲怆和不甘。
向东是个见多识广的人,望着他的背影,就觉得这人有故事,轻声的问吴志远,“这人咋回事儿?”
“嗯?你把他忘了?不应该啊!你还记得咱们小时候常去那个玉长轩酒楼吗?生意一直火爆,进去都坐不到位子。有人就在门口站着吃?”
“记得呀!”
“那店的创始人就是刘一手的爷爷,过去大清朝的御厨,后来,宫里的御膳房解散了,他就流落到民间,给大帅府做菜,再后来就开酒楼,等到传到刘一手这辈,正赶上公私合营,酒楼就成国家的了,起初刘一手还在后厨做菜,动荡之后,他就改在后厨洗碗了~大概是心情郁闷,一天就喝酒。”
吴志远轻叹了一声,“唉!也难怪他郁闷!家里的酒楼没了,亲人也都死的死,散的散了……唉,说来话长,哪天再聊吧!”
他快步的又走回了帅府街6号小院儿,直接推门而入,“咱别说人家了,我赶紧领你们看看房子。”
向东拉着江一水的手,小夫妻俩也跟着他进了院子。
抬眼一瞧。
院子里确实挺讲究,院中有一棵大槐树,虽然已经入了深秋,树叶都凋零了,但仍然还可以看出往昔的气势和盛夏的繁荣。
树下是一套小四合院。
西厢房的窗口亮着灯,正房和东厢都是黑乎乎的一片。
吴志远小声的解释,“瞧见了吧?这是我单位分的房子,我也不过来住!就借给你们吧!我给你简单介绍一下情况啊,这座小院原先归大帅府里的一个姨太太所有,头些年收归国家了,分给不同的单位……”
“……”
“西厢房住了个女裁缝,她为人比较清冷,很少跟外人说话,特别安静,东厢呢,分给教育局了,至于是谁来住?反正我是没见过人!上房归我,喏,东子,这是钥匙,给你吧。”
向东随手接过了,又转交给江一水。
江一水犹豫了一下,又递还了吴志远,“还是你开门吧,这毕竟是你家。”
吴志远赞赏他的懂事,大大咧咧的笑了,“一水,你千万别跟我客气!东子了解我的情况,我单身,现在跟父母住在一起,根本就不过这边来,房子空着也是空着!借给我亲兄弟,这有啥不对的?以后这就是你们的家,想住多久住多久,想怎么收拾怎么收拾。”
“志远,谢谢!”向东感激的拍了拍他的肩,“我就是落个脚,我一个老爷们怎么都行,可我不愿意让一水住在旅社里,那里人杂事儿多……闹腾!过几天我找好房子,我们就搬出去!”
“急啥?找到合适的地方再说。”吴志远把钥匙又塞回到了江一水的手里,“咱们别来回推了,年前还能不能进屋了?”
江一水笑了。
也没再磨叽,大大方方的开了门。
“啪”的一声。
吴志远拽亮了门边的灯绳。
晕黄的灯光下从棚顶倾泻而出,温馨的洒满了整个室内:
进门是一间客厅,门对面摆着一张八仙桌,配着两张太师椅,左右手各是两间卧室,用雕花的原木隔断隔着。
吴志远解释,“我也没装修,家具也简单,锅碗瓢盆倒是俱全,厨房在外面,三家共用,东西卧室里都是双人床,被褥床罩也都是新的,你们愿意用就用,不愿意用随便换。”
他倒真是一个爽快人,行为和言谈之间,也不由自主的透出一股贵气……一望可知,是在优越条件里长大的。
吴志远很识趣,显然也没打算多停留,故意找了个借口,“我得赶紧走了!单位还有点事没办完,那什么,东子,一水儿,你们先好好安顿一下,咱们以后再聚,哦,对了,我还忘了一句最关键的话。
向东和江一水儿不约而同的问,“什么话。”
吴志远支着牙笑,“祝你们永结同心,百年好合,早生贵子啊~”
话一说完。
人已经出了院子。
扬长而去了。
向东随手关上了门,轻轻的搂住了媳妇儿,在她耳边低语,“哎,那咱们现在就弄个贵子呗……”
江一水的脸红了。
照着他的肚子怼了一拳,“滚你的!一天也没正事。”
“怎么没正事?两口子在一起,努力为两家传宗接代,这就是最大的正事!”向东调侃着挤了挤眼,“为了这个大目标,我拼了!”
身子一低,双手钳着她的腰,直接把她打横抱了起来,大步进了卧室。
……
窗外。
月如银盘。
卧室里……
传来了女人悠悠的娇嗔,“哎呀,你轻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