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格的眼神在昏暗的光线下如同一只饥肠辘辘的鬣狗盯住了猎物,忽然,他止住了脚步,弓起了身子,大喝一声冲上前去,像是平时挥舞单手剑一般挥着木棒,砸向了温特的脑袋。
这算是很用力的一击了,温特选择了最明智的应付方法——躲过去。他像一只轻盈的狐狸,快速侧过身子,几乎是贴着朗格的棍子躲过了攻击。
不过,他并没有贸然反击,他不太相信以朗格会故意露出这么大的破绽。
事实证明温特是对的,朗格这下不过是佯攻,他很快便借着力转了个身,以非常快的速度向温特抽出了下一棒,但是这被早有防备的温特给挡下了。
朗格还想借着势头继续攻击,但是反应过来的温特很果断地用木棒刺击向了朗格的面部,这是朗格始料未及的,在他的估算中,温特应该还会用保守的架势防守,而不是主动进攻。
“啊,该死!”
温特用木棒顶部戳中了朗格的鼻子,后者一边用夹杂着痛苦的声音咒骂,一边踉跄地后退,连忙和温特拉开了距离。
朗格丢下了左手的木盾,捂住了自己的鼻子。他感觉那里麻麻的,没什么知觉了。很快,他察觉到一股温热粘稠的液体从他捂着鼻子的手指缝中渗了出来。他不禁将左手从鼻子面前移开,张开手掌查看,上面尽是鲜血。
“哦!”
“拜托!”
“上帝……”
“打回去,打回去!”
围观的士兵嘘声一片,朗格感觉自己让人看了笑话,怒不可遏地又随便抹了两把鼻子,结果血一点都没止住,反而弄花了他半张脸,看上去比之前更加可怖了。
“你得付出代价!”朗格重新捡起了盾,极度怨恨地看着温特,他在心中发誓今天一定得打死这个混蛋。
温特知道自己把朗格给激怒了,他更加谨慎了,不禁将左手的盾举得更上了一些,准备应对朗格的全力进攻。
这次,朗格没有再选择佯攻了,他举着盾,像一座会移动的石头山,迈着稳健的步伐走向温特。在周围火盆的照映下,朗格仿佛是从地狱里走出来的魔鬼。
温特压制着心中异样的紧张,猛然间,他感受到了盾牌上传来了一股强大的冲击力,他的脚步都站不稳了,不禁后退了几步。还没等他稳住身子,如同狂风骤雨般抽来的木棒不由分说地招呼了过来。
温特急忙举起了木盾抵挡,木棒重重地打在了上面,隔着盾牌都让他的手发酸。这时,他才发现了一件恐怖的事情——朗格把他逼到了离火盆有些远的地方,现在的朗格是逆光站位,而且近在眼前,他现在很难看清朗格挥舞木棒的动作,这意味着他几乎不可能做出什么有效的格挡动作。
于是,在幸运地抵挡了两次攻击后,温特的好运用光了,他忽然感觉头一麻,眼前的一切都变得了昏沉模糊了起来。他的脑袋变得像装满了冰块的陶罐一般沉重,不由自主地朝着地上摔去。
紧接着,他的背、腰、肩都挨了棒子,剧烈的疼痛让他蜷缩了起来,双手抱着头,本能地在地上翻滚,想要逃开那该死的木棒。
场上围观的士兵和贵族被这突然的逆转给惊呆了。狞笑着的朗格如同一个拿着棍子的农夫,试图将他那满地打滚的猪猡赶进猪圈。
朗格像是找回了刚才丢掉的脸面,他改变了主意,不再俯身用木棒抽打温特了,他决定好好羞辱他一番。
于是,朗格改用脚踹了,他一边踢着,一边吐着口水,得意忘形地说着不堪入耳的辱骂词汇。现在的形势居然变成了单方面的殴打。
“干得漂亮,我的大人,请您发发善心,把他从图林根踹回杜塞尔多夫吧!”格雷特爵士高喊了一声,引得旁边的士兵们哈哈大笑。
此时的西蒙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朗格被打出鼻血后仿佛换了个人,他不按套路出牌,直接用最原始最暴力的蛮力把温特逼到了光线昏暗的地方,乱棒击破了他的防御。
温特也是挺倒霉的,头上挨了一记闷棍,半天都没缓过来,这回他倒是丢脸丢大了。
“低贱的猪猡,你这辈子就该像这样在泥巴地里打滚,这种娱乐方式很适合你,难道不是的吗?”朗格的羞辱措辞让他手下围观的士兵们沸腾了,毕竟领主出风头,他们的脸上也有光。
公爵阿马德乌斯遗憾地摇了摇头,他有些不忍心看到他那一向优雅的间谍总管被打得这么狼狈。现在看似乎大局已定了,如果裁决者再不出出面结束决斗,他很肯定这会演变成一出闹剧。
正当公爵准备站起身宣布这场决斗的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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