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游鱼带着鹊儿回到汀兰苑,那粗使婆子请的大夫没来,宋夫人却来了。
领着一帮下人送来新的桌椅棉被,一面漫不经心问她:“听说你差刘婆子去给一个丫鬟请大夫?”
宋游鱼盯着高烧未褪的鹊儿,没工夫跟她理论。
“怎么,我宋家大小姐,连请一个大夫的权利都没有?还要跟主母禀报?”
官宦人家注重阶级,主母是主子,嫡出的大小姐,却也尊贵,宋夫人这话自是不接的,微微一笑,道:“不,若是大小姐你病了,请怎样的大夫,本夫人都不会过问。”
“不过。”她话音一转,落在床上奄奄一息的鹊儿身上,眼露轻蔑,“给一个犯错的丫鬟请大夫,却是不可行。”
“身份轻贱不说,既然犯了错,就得受到惩罚,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若是坏了规矩,下人皆是效仿,我如何持家?”
她在屋里新置的椅子上落座,给自己倒了杯茶,含笑问:“大小姐,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宋游鱼一听,就知道被她支去请大夫的婆子被拦了下来,心头火起。
“鹊儿犯错,五十大板加关了一天,已经受到惩罚,母亲又何故刁难?”
“宽厚远比苛刻更能服人,母亲何不放过一马?”
宋夫人嗤然:“规矩不可废,错了就是错了,岂能用宽容以避之!”
“大小姐,妇人之仁后患无穷啊。”
说白了就是不想救人。
宋游鱼沉下脸,提醒她:“好歹是一条命,母亲这是要闹出事来?”
“不过一个犯错的丫鬟,出格了又如何?”宋夫人轻笑:“此事你说破天去,哪怕你那侯爷,也不会做主。”
“宋游鱼。”她低声说道:“跟我斗,你还嫩了点!”
说完便离开了。
宋游鱼铁青着脸,气得不轻。
都说虎落平阳被犬欺,偏偏此时此刻此身份,她还就拿那恶妇人无法。
不过坐以待毙,也不是她风格,在房间里的案几上拿了纸笔,写下几味药材,起身。
“大小姐,夫人有吩咐,您身子还没大好,不宜出门。”
门口立着一个婆子,是宋夫人临走前留下来的,说是宋府的大小姐,总不能没有几个使唤的下人。
但这下人,可不是给她使唤来的。
这婆子,膀大腰圆,眉眼凶恶,瞧着就知道往日里没少欺负人。
只是欺负到她头上来……
宋游鱼啧了一声,扬起唇角,问她:“李婆子,你那么维护夫人,想必事事都以夫人为主吧?”
李婆子只当是她在挤兑自己,板着脸应道:“夫人是宋府的主母,奴婢是宋府的下人,自当以夫人的命令为主。”
死认的道理不好掰,宋游鱼也不跟她打嘴仗。
“你这婆子,倒是耳聪目明,那么,今日我和信阳候在花厅的事儿,你都听说了吧?”
李婆子一愣,有些摸不着她话底之意,迟疑说道:“听过一些。”
宋老爷不让往外传,并不代表宋府里的下人没半点消息。
“那就对了。”
宋游鱼神色冷下来:“那我要伺候侯爷喝药的事情,你也是知道的?”
李婆子心头顿感不安:“……知道。”
“所以我要去给侯爷熬药,你也要拦着?”宋游...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