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眸挑起那双弦月眉,眼底卷起思索,“怎么,夫人的见面礼有问题?”
你下人搞我,那我便直接搞你了哦。
阿和给她泼脏水,她就将祸水引导云氏身上。
看阿和还不认罪?
果然一提云氏,阿和就激动道,“不是夫人的问题。”
不能让夫人淌进这趟浑水!
同时,明安风也狠狠睨了眼明眸。
少女扯扯衣摆,满脸无害纠结。
“二叔,初清只是做一个恰当的推断罢了,阿和紧盯着那件袄子,明眼人都看得出。”
更何况,先前云氏说出搜查她的住所时,不也是摆明了是觉得她拿走了阿和的银票么?
她做一个合理的推测又有何不可?
这样盯着她,她是不懂礼节的十恶不赦的罪人么?
明老太太跟着道,“桂雲,去翻翻那件袄子,老身倒想看看,那件袍子里有什么玄妙,竟然让侍卫与婢女齐齐看直了眼?”
桂雲是老太太年少时一直跟到现在的丫鬟,明府的下人见了她,都要称一声“姑姑”。
她时常板着脸,现在也是,她一往阿和面前走,阿和立马往后缩了缩。
阿和曾经受过桂雲的责罚,现在看到桂姑姑……
她慌了…
“这件袄子,只是件寻常袄子罢了。”
“寻常?”桂雲奇怪地望了眼阿和。
“那你为什么将袄子拽得那么紧……”
现在的状况,是那小下人跟阿和,一人拉住了袄子一角。
“姑姑……里面,里面真的没什么。”
阿和扯着棉袄,不自觉收紧的手关节处泛着红。
桂雲好笑地看着阿和,脸上皱纹都快堆起来了,双眸虽浑浊,但显露出一股儿精。
若真没什么,至于扯这么紧?做贼心虚。
她神色一冷,用力扯过棉袄,摆到不远处的桌子上。
明眸跟着也走了过去。
“咦,那里,有条白缝,像多出来的一样。”
少女十指尖尖,此刻轻抵在棉袄上,她神色暗了几分。
阿和你完了哦。
桂雲点头,她的手触碰到棉袄内侧,从上往下划时,摸到了好几处凹凸不平,眼睛对上去,果不其然,发现了一条白缝。
她取下簪在发髻上的银色玉兔簪。
再用锋利的那端一划,棉袄内里的那层布料就破了。
明老太听见布帛破碎的那一刻,往桂雲身边慢慢走近。
桂雲道:“棉袄内里,除了该用的棉花外,还有糊成了一团的银票。”
明老太偏了偏眸子,“这可是你的银票?”
“不……不是,大抵是绣娘赶工,将自己的银票混进去了也不知道。”
阿和硬着头皮,她一定不能认下这事,认了…会连累夫人。
明眸十指纠缠在一处,定定地凝着老太太,面上和和气气。
“容初清再说几句,这件棉袄,所用布料与阿和身上这件一样,还有那些细碎的木棉花,与阿和袖口的木棉花是同样的针法。”
若这次不休理阿和,以后指不定还会发生什么栽赃陷害的事儿来。
“清儿的意思是,这件衣裳……”
明安柔似乎抓到了些什么,却又觉得朦朦胧胧地,似乎不能从这几点相同之处上推测出这件桃红棉袄出自阿和之手。
“阿和说,这件棉袄是夫人赐给初清的,那么二叔母,初清想知道,这是不是您赐给初清的。”
一直隐忍不发的云氏开口了,她脸色异常冷,“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