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时间是两个小时前。
盛翘把手机摁灭了,闭上眼睛。
不知道什么时候做了个梦。
梦里他们五个人被困在别墅里,褚越让宋竺把毯子裹好了别冻感冒了,楚忻在那跳脚说他的男女主凭什么被骂。
席寒时在按眉心,让她少喝点姜汤,那是用来暖身子的,不是用来当零嘴的,喝多了容易上火。
她故意咳嗽好几声,然后才放下姜汤,问他:
“你许了什么愿?”
他无奈地轻叹一声:“让你少喝点。”
她羞恼:什么啊,一年一次的烟花怎么可以用来许这种愿!
她哼哼唧唧地转开视线,小声道:“那我希望你早一点开窍。”
席寒时手指微顿,然后看了她一眼。
那一眼让她曾经觉得,他或许知道,但他还是什么都没说。
没过多久,雨过天晴。
鸟雀叽喳着飞来飞去,他的身影被晴朗的天光覆盖,颀长的影子落在一旁的藤椅上。
她挪了几步,让他们两个的影子靠在一起,看上去就像是影子在借着藤椅的遮挡接吻一样。
然后咳了一声,满意地拿出笔把席寒时的身影画下来。
他听到笔尖落在纸上的沙沙声,转头,问她:“冷吗?”
……
盛翘迷迷糊糊地整个人蜷缩在角落,背对着即将倾斜破窗而入的风雨,眼下湿了一片。
却还是模糊呓语:
“不冷。”
**
盛翘回去就重感冒了,脖子的伤也不知道是不是在下山的时候被什么咬了,还是蹭了什么脏东西,红了一块。
王芬只好把通告给推了,让她先养着。
盛翘睡了一下午,昏昏沉沉地起来倒水,被椅子腿给绊了一下,疼得眼泪直冒。
她哼哼唧唧地单脚跳到床上,摸到抱枕,才抽着鼻子看了大灰狼几眼。
抱在怀里使劲地揉了揉,才小声:“还是你好。”
她把抱枕拿远仔细端详,觉得抱枕有点脏了,拿去机洗又手洗了一遍,觉得头又开始疼了,又睡了。
浑身湿透的男人擦了好几遍,确定身上已经不冰了,才敢伸手碰她。
但是透明的屏障挡在了他们中间。
男人眼睫颤动,手指僵直。
系统有些不忍道:【她不想见你,你还是回来吧。】
系统最终还是偏向任务者这方的,盛翘不愿意,席寒时也没有什么办法。
而且,在现实里待的时间越长,他要面临的惩罚就越重,再待下去,惩罚力度恐怕要被强制提高了。
男人没听,在无声的寒夜里守了她一整夜。
可是那透明的屏障始终不曾消融过。
盛翘第二天才想起自己让纸片人老公把周末空出来,自己却没登游戏,有些心虚地咳了一声。
可是想到纸片人老公酷似席寒时的脸,又顿了顿。
登录游戏才发现居然维护了。
她松了一口气,把手机放下了。
系统沉默片刻。
黑暗里的男人那双眼睛被浓雾笼罩着,看不清情绪,半晌,他才哑声咳嗽道:
“开始吧。”
系统有一瞬间,竟然不知道,他是因为疼痛难忍,怕在她面前忍不下去,才选择开始维护,还是不想让她为难,才给了她一个可以不用登录游戏的理由。
说到底,席寒时比谁都明白,他在她心里,永远只是一个游戏人物。
就算他说出那句被屏蔽了的“生日快乐”……她也不会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