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果然氤氲出如同天宫飘出来的紫气香烟般,绚烂多彩的轻纱,在遥远的天边起伏浮动。
盛翘想把这幅场景画下来,但是马克笔只有黑色的线条,画不出那种云烟雾罩的朦胧感,而且也不能让纸片人老公看到大自然晕染出的美丽色彩,盛翘试了几次之后,就放弃了。
等回厢房的时候,还有些闷闷不乐地,握着笔在纸上乱涂。
席寒时听到她用马克笔涂抹白纸的声音,低眸:“翘翘?”
盛翘抬头:“嗯?”
他低眸:“我想看你。”
盛翘反应过来:“画我吗?”
“嗯。”
盛翘还真没尝试过自画像,她从学画画开始,画的都是漫画一类的稿件,就算后来转学了设计,也是偏建筑类的,人物反而画得少,画得最多的,就是席寒时。
但是纸片人老公想看,她还是拿着笔开始画了。
她画的时候席寒时就在一边看着她。
等看到小白兔的形象跃然纸上的时候,席寒时才眼睫轻颤,
背地里尝试了好多遍,最后还是没能把自己画好,所以才选了小白兔的盛翘咳了一声:“不像吗?”
她在心底嘀咕。
明明是你先把我比喻成小白兔的啊。
却听到他问:“大灰狼呢?”
盛翘看着只占据了白纸三分之一面积的小白兔,也觉得好像是缺了点什么,但还是咳了一声:“说不定去挖胡萝卜了。”
席寒时伸出手指,摸到小白兔的耳朵,莹白色的字迹便消散了。
他垂下眼睫,“嗯”了一声。
只要是和小白兔在一起,都好。
晚上的时候僧侣特意来通知说,今天晚上宵禁,希望各位游客不要发出声音。
他们的厢房离得远,本来就安静,等游客的声音消失了,就只剩下微弱的虫鸣,和缓慢流淌的宁静夜色。
盛翘本来是准备睡觉的,但是看到纸片人老公没睡,还是裹着被子戳了戳他。
用马克笔写道:“还不睡吗?”
席寒时低眸,手边是成沓的宣纸,他刚好提笔,墨色晕染在纸上:
“快了。”
“去睡吧,晚安。”
盛翘安心地闭上了眼。
第二天一大早盛翘就打着哈欠睁开了眼。
本来是想提前踩个点好绘制地图的,结果没在厢房里看到纸片人老公。
转了一圈也没看到人,她只好操纵着虚拟人物四处晃悠,结果就在佛堂前看到了纸片人老公。
他似乎正在算签,修长的手指握着竹签,在听住持解签文。
缭绕的青烟下,他的侧脸有些模糊不清,可是垂下的眼睫却像是沾染了山间的晨露,衬得他整个人都清冷隽逸得不似凡人。
盛翘下意识地靠近,等两个人都回头才回神,下意识地停住脚步,咳了一声。
住持双手合十:“阿弥陀佛,施主,您的签文已经解了,不必再多挂碍了。”
席寒时颔首致谢,轻轻地把竹签放回,然后才低眸:“睡得好吗?”
住持颔首离开。
盛翘走近:“还行。”
她有些好奇:“你信佛呀?”
这她倒是没从席寒时那听说过,他一向是清心寡欲,别无所求的模样,盛翘之前还很怀疑那是不是因为他想要的,从来就没有得不到的,所以他才能维持那样的冷静淡然和从容。
她还以为纸片人老公和席寒时一样喜欢听戏,也应该一样,不会信奉这些呢。
席寒时却轻声道:“该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