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老疯子没被我敲出来,倒是把他邻居敲了出来。
这人挺精神,穿着破烂的衣衫,但是干净,他白了头发,冲我直笑:“小伙子,这老疯子白天睡觉,你在他耳朵旁边放炮都整不醒,现在也不早了,来我家喝杯水,再有个把钟头就出来了。”
看见我犹豫,老头笑着说:“放心吧,他每晚都要来我家跟我吃酒,马上就过来了。”
我跟林彦儿对视了一眼,跟着老头走进他家,地儿挺大,前面是老式土基房子,后面一大块菜园子。
刚进去后,我绊到什么东西,整个人差点摔在地上。
裤腰带上的佩.枪也是露了出来,老头一愣,看了眼我和林彦儿,随即恢复笑容。
“放心,我不多话,啥也没看见。”
他招呼着我们做下,摘了两个大黄梨,端了两碗茶水来,让我们吃。
林彦儿在面前扇了扇,说:“好臭。”
这么一提醒,我抬起头来,刚才站在大铁门外面,正是这股臭味,只是没有这里浓郁。
老头慢悠悠的说:“还不是项老疯子,他精神有问题,经常把屎晒干了装在碗里,另外这个人喜欢杀小动物,杀鸡仔啊,土狗这些,杀死了剥了皮,和晒干了的屎搅拌一起用盐腌起来。”
“既然有过犯罪前科,而且精神又极度不稳定,为什么没有把他送到精神病院里面去?”
我盯着这个老头,总感觉这人的眼神有些不对劲儿,怎么说呢,就是和他对视一起,居然会有种害怕的感觉。
他摇摇头说:“唉,谁知道呢,村儿里的人谁也不愿意接近他,项老疯子以前在村里没少做伤天害理的事儿,只是看他精神有问题,事儿不大,也就没有人跟他计较。”
边上的林彦儿可能热坏了,端起桌子上的水就要喝,我赶紧从桌子下面撞了撞她的脚。
林彦儿愣了愣,随后把水放到桌子上。
一头热浪吹过来,夹杂着那股腐烂味,好家伙,呛得我脸色一红赶紧捂住嘴。
老头好像习惯了这种气味,满不在乎的看着我们。
“喝水啊,驱驱暑。”
老头儿笑呵呵的喝了口。
林彦儿咽了咽,看着我,意思是我为啥不让她喝水?
我冲她隐晦的摇了摇头,心里堵得慌,站起来找了个借口就往外面走去,老头没说什么,只是点点头,让我们小心点。
那老头也是说要去菜园子里面浇水,等以后来好好招呼我们。
刚走出来,林彦儿就往我屁股上踹了一脚,没好气的说我:“渴死了,刚才你是几个意思?”
想了想,我有些不大确定的说:“刚才那些水有问题,你有没有闻到,水里面有一股类似于漂白.粉的味道,却又不太像,为了安全起见,最好不要吃他的任何东西。”
林彦儿眯着眼睛,有些不大相信:“你鼻子有那么灵?”
“一般般吧。”
“以后找东西不用带警犬了,带着你这条会说话的狗,啥案子破不了?”
被我瞪了眼,林彦儿讪讪的笑了笑,紧接着问我说:“接下来该咋办,我倒想看看你有什么高招?”
“翻进去看,我倒想看看那个项老疯子到底是谁?”
也不等林彦儿说话,我搬了一块石头,踩在上面,寻思一下,本来我想把防.弹.衣脱了,还好被我忍住了。
“那我在外面等着。”
这里臭气熏天,林彦儿明显不想进去,天知道里面会不会更臭。
我想都没想,直接说:“不行,在陌生的地方,我必须把后背交给信任的人。”
林彦儿两只手插在牛仔裤里面,似笑非笑的问我说:“你相信我?就不怕我害你?”
我蹲在墙头上,回了句:“目前相信,不过你没有害我的能耐,一个女人能有多大的能耐?收拾你富裕。”
她当即就要发飙,不过忍住了,只是吃她的大白眼是免不了的。
刚跳下去,我就被眼前的场景惊呆了,无论多好的心理素质,也忍不住半弯着腰杆,直接干呕起来。
从铁门翻进来,是一块大空地,上面摆着密密麻麻的动物尸体,有的已经腐化,有的则是爬满了蛆虫。
最多的就是小鸡仔和家养的土狗。
臭味的源头,就是这些恶心的玩意儿。
这些尸体被人整齐的摆在院子里面,根本就没有落脚的地方,怪不得进村时,我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儿,却又说不上来。
原来是这村子里面居然没有狗叫,整个村子安静无比,感情全部被堆到这里来了。
林彦儿才翻进来,看着眼前这些东西一愣,紧接着整个人吐起来,豆大的眼泪珠子不停往下掉。
“我靠,简直是个变态。”
我倒是好过了一些,当即摊了摊手说:“没法儿,谁让这人是个精神病呢?”
这么说,林彦儿不赞同了,尽管吐的厉害,但还是说:“哼,精神病又如何?我最不满意的的地方就是精神病犯法没事儿,最多被强行送到精神病院。杀了人,一个精神病的名头就可以没罪了么?人家的命就不是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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