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愿为你画地为牢,也愿为你解开束缚。
只因,我爱你——霍司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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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酒倏地睁开眼睛。
头部剧烈的疼痛促使她眉头深深地蹙起,如同有千万只虫子在噬咬,视野阵阵发黑。
按了按太阳穴,白酒浑浊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清明和疑惑。
她从楼顶跳下去,居然只伤到头吗?
白酒突然低低地冷笑了一声。
她这命未免也太大了吧?
“滴答”的一声,她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白酒闻声看过去,目光顿时在下一秒怔住。
是她三年前被霍司城换掉的旧手机,屏幕里倒映着一张年轻女孩的脸。
一股寒意瞬间侵袭了她的身子。
白酒就像受到惊吓似的丢开手机,再环顾她此时所在的环境时,心也跟着一沉。
是她在锦竹园的房间。
暂时还没有那个金鸟笼的房间。
她竟然……重生了。
可为什么?
为什么要让她回到被父母卖给霍家的这天?
她从楼顶毅然跳下去的时候,就是抱着必死的决心的。
她不想再阴暗地活着了。
可为什么上天要跟她开这么大一个玩笑?
她不想……真的不想再重新经历一次上辈子的绝望和恐惧。
白酒浑身发抖地坐在床上,眸子里满满的都是对未来的惶恐不安。
前世,她为了逃离霍司城的禁锢,用了很多方法,但最终都无疾而终。
甚至到了第二年,他竟重金聘请工人打造了一个含金量高达百分之七十的金鸟笼。
鸟笼直径四米,高约三米,里面就放了张双人大床。
他是真把她当金丝雀圈养起来了。
她丝毫不敢反抗。
和男人接触了一年,她深刻地意识到,霍司城捏死她就像捏死蚂蚁一样容易。
他把她当他的私有物品一样占据着,不准任何人窥探。
除了逆来顺受,白酒别无选择。
可这不代表她心甘情愿,否则她不会在第三年的时候精神全面崩溃,一心求死地跳楼自杀。
她失去了自由,失去了作为一个人最基础的尊严。
在满心绝望地跳下高台时,她就没想过活。
但老天爷却又要她再重新经历一次前世的痛苦……
不,不行。
白酒疯狂地摇着头,略长的指甲深深地嵌进手掌的皮肉中,刺痛感驱散了些她刻入灵魂的畏惧。
这时,房间门“咯吱”一声被推开。
白酒抬头看过去。
对上了一双波澜不惊,没有任何温度的眸子。
令人不寒而栗。
深入骨髓的惧意刹那间掠夺了她的呼吸。
白酒吓得脸色都白了几分。
“你怕我?”
男人低沉喑哑的声音响起。
如同上了枷锁的囚牢,将她整个人困于其中。
强大的求生欲促使白酒下意识摇头:“不,不怕。”
她看着男人一步一步靠近,小脸苍白得已经不见任何血色。
半跪在床上,白酒强行逼退本能想要逃跑的欲望,仰头直视男人,如同江南湖水般婉约的声音又软又糯:“我很乖的,你能不能别把我关起来?”
男人穿着一身白衬衫黑西裤,俊美如斯的脸上冷冰冰的,不带一丝烟火气。
他微俯下身,像是咬耳朵似的在她耳边问:“你会逃吗?”
白酒用力摇头:“不会。”
为了这世活得不再阴暗无光,她不会再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