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周山?没听说过。”说罢,起身将盛好的粟米粥端到沈云面前,“不烫,刚好。”
沈云道了谢,接过来,吩咐道:“李道长邀我明天去探访一位他的老友。不便带你同行。你留在观里做准备,后天一早,我们下山回城。”
“是。”
第二天,沈云换上了便于在山里赶路的青布劲装和鹿皮短靴,准时到了正殿。李道长刚好自内出来,挥手示意他跟上:“走罢。”
他依旧是身着宽大的蓝布道袍,就象是去山门外边溜弯似的。沈云便在心底里猜测:许是离得不远。
哪知,到了山脚后,李道长抬腿又带他上了后面的山坡……自此,他们好象是一头扎进了南郊此起彼伏的山窝里头。
沈云跟在李道长后头,渐渐的看出了一些不同寻常之处——接连翻过三座小山包,他已微微出汗,然而,李道长在前头却胜似闲庭信步。尤其是,山里积雪方消。崎岖的山路被融化的雪水浸润,颇为松软。他是山里娃,如今又通晓轻功,然而,接连走了半个多时辰,靴底也沾了一层满满的湿泥。靴面也被草丛里的露水打湿了大半。可是,他看得很清楚,李道长穿的那双黑面白底的浅口道鞋,纤尘不染,滴水不沾。
这已经不能是上乘的轻功能做得到了。
莫非传言是真的,李道长确实是得道的高人?想到这里,沈云的心底泛起阵阵悔意——早知道,要向李道长请教,什么是道。而不是拿符纸和朱砂墨这等皮毛敷衍应付。
殊不知,李道长走在前头,也是越走越觉得惊奇:在尺把宽的山道上,沈云不但如履平地,而且还能比较轻松的跟上自己的步伐。他当真只是一个凡人高阶武者?
越往里走,山林越是幽静。山路也越来越难走。
又翻过了两座山,沈云的鞋底已经沾了厚厚的一层泥泞,靴面完全被露水打湿,就连小腿巴子以下的裤腿也是润湿了。同时,双颊红扑扑的,整个人更是热气腾腾,跟刚出锅的热包子一般。
李道长撩起袍子,站在路边的一块大青石上,伸手遥指前面的群山:“它便是玉周山。集市在那边的山脚。”
沈云顺着他的手指头望过去。隔着两个山头,那里有一座象尖笋一般陡峭高耸的石头山。顿时明了:“它长得真的象一根玉竹。”
“它以前就叫玉竹山。后来,传来传去,不知怎的便成了玉周山。”李道长撩起前袍,在大青石上盘腿坐下来,“那集市要到酉时末才收市。眼下,天色尚早,我等在这里歇歇脚,再赶路也不迟。”
“是。”沈云见他跟早上刚出门时没什么两样,心道:这是看到我走累了,才停脚歇一歇。
李道长不紧不慢的又说了起来:“早年,贫道几乎每个月都要去那边山脚的市集采买一次。不管是去,还是回程,都会在这块大青石头上坐一坐,歇歇脚。”
再往前走,就有人藏在山林里伺机打劫了。而那时的他,人小修为浅。却没有沈云这般好运道,有金丹真人带着。在那些肖小眼中,可不就是一只待宰的羔羊、最好的打动对象吗?所以,去的时候,他必须在这里歇够了,待体内和精力都恢复了,做足准备,才敢继续前;至于回来的时候,也要在这里歇一歇。那是因为他出了坊市,便是用速行符飞奔逃命。跑到这里,刚好力竭,实在是再也跑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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