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向外望去,只见孙亭玉身材高挑,穿着一身蓝色绣黑色勾金边花纹的罗衣,头带白玉冠。简洁中不失贵气。进得门来道:“听门房说:祖母和岳母来了,不知道你们来,也未能去接,祖母和岳母勿怪”。说着向着白老娘及宋玉娘躬身行礼,转头又冲白凤锦施礼:“姑母也一同来了,荣娘时常提起想念你们,好多年没见你们,来一趟不容易。多住些日子”。幸儿早在孙亭玉进门时就站了起来,见孙亭玉给众人行过礼转过身时,行福礼道:“姐夫”。孙亭玉看着比四年前见过时,长高很多,长成如花似玉的清纯佳人的幸儿道:“你是幸儿,都长这么高了,那时我见你还是男孩子的模样,如今都长大了”。
这时,由乳母抱着一个两三岁粉嫩嫩的、大眼睛的漂亮小姑娘从外面走了进来。郑夫人道:“你们没见过,这就是荣姐的女儿,惠儿,以前小,路途又远。所以也没抱回去给你们看看,现在孩子大些能带着走了,荣姐又有了身子,又没办法回去。弄得孩子都不认识你们”。白老娘一劲点头:“是”。小丫头又拿来垫子。惠儿乖乖的由母亲领着一一引见,惠儿乖巧的一一磕头见礼。白老娘等人都拿出事先准备好的见面礼给惠儿,惠儿又懂事的一一福礼谢过。
郑夫人道:“来了这几天住在哪儿”?白老娘道:“住在官驿”。郑夫人道:“即然到家了,万没有住在外面的礼儿。”对着孙亭玉道:“你派几个小厮去官驿将你岳母,他们的东西都拿来”。孙亭玉应:“是”。就出去了。又冲着一个管事婆子道:“把梧桐院收拾一下”。又对白老娘道:“委屈你们先住下,缺什么,少什么,你跟我说,我会安排他们给你们送去”。
耶律齐回到客站,心里想着站在贡院门口,那一年未见,已经长高很多的清秀的人儿不觉出神。这时,律古进来道:“我们在军中的内线查到了那天劫车之人,是大将军高振的幼子,中郎将高云广。他在营外乡下买了一个宅子。他平时就喜欢寻一些十二、三岁的女孩子。每次都在城外动手,抢去玩几个月,再给受害人一笔钱,把人送回去。多数时候受害人不知道是谁所为,家属往往状告无门。既便是地方官知道了,也不敢得罪驻军。所以这个混帐才肆无忌惮的。昨天下午他是被抬回来的。听说是被明月姑娘用发簪扎到了马屁股上,马受惊跑出去几十里路。把他摔昏了。他醒来一点都没生气,还把发簪当宝贝一样收起来。现在正命人进城寻找李明月呢”。耶律齐恨恨的道:“让内线杀了他”。律古马上跪下道:“王爷,不可呀,临出来前王上、王后千叮咛万嘱咐,让属下一定规劝王爷遇事不要鲁莽,如果杀了高云广,我们布置了十几年的军中内线有可能暴露,如果查出是我们干的,很有可能引起两国的战争,明月姑娘对我们有救命之恩,我和王爷一样听说也很生气,我们商量一个即能对付他又不牵扯到我们的两全办法。暗谍还说他时常进城来百花楼寻未**的少女,我们在这里想办法。”。耶律齐稳稳心神道:“多派几个人保护李明月,只要她出官驿的门就跟着”。律古道:“明月姑娘,现在去了布政使孙成虎的家里”。耶律齐皱眉道:“怎么又去布政使家了”?“暗谍传来:说她表姐是布政使的大儿媳”。耶律齐释然道:“难怪他们女眷能住在官驿呢,派几个人盯着高云广,一旦去百花楼,我们再见机行事。
白老娘几人被安排在梧桐院住下,高兴的白荣一会儿也舍不得离开他们,吃过午饭,白凤锦把惠儿抱在腿上,幸儿拿着布偶逗弄着,白老娘见郑夫人走了,没有外人,赶紧上床,白荣命小丫头取来靠枕让她倚着,宋玉娘服侍他歪在床上同众人闲聊。
白荣道:“你们都退下吧,让我们娘几个自在说话”。丫环、仆妇都退了出去。白老娘见无外人,拉着白荣的手让她坐在床上道:“你婆婆对你好吗?姑爷对你怎么样”?白荣苦笑道:“还好,我怀惠儿时把青桃和青枝开脸给他做了屋里人,今年常益县县太爷将庶女送给他做了侍妾。待我虽不如刚成亲时亲近,但也没给过我脸色看,只是很少到我房里来。婆婆待我还好,不让她们先于我生出庶子、庶女来”。白老娘叹道:“大户人家哪家不是三妻四妾,女人都这样熬过来的,哪有几个像你姑母一样有福气,你姑父只守着你姑母一人过日子。你以后有了子女只能靠子女。你从小就老实,不多言不多语。我心里一直惦记着你怕你在婆家受气,看来你婆婆人还很好”。白凤锦逗弄着惠儿,幸儿一直支着耳朵听。白荣滴出眼泪来,用帕子擦了擦又道:那小妾每每上我屋来说些酸话,相公只一味宠着也不管。哎,我能怎样,也不敢去婆婆那儿告状。那样就是我善妒。婆婆和相公会不高兴的。我心里有苦只能和我奶娘说,每次都是奶娘安慰我。白老娘一把搂过白荣也跟着滴下泪来道:“可怜你娘家没助力,没人能帮的了你,我们都是仰头看着人家,只能你自己多想开些,现在有身子不能哭,对孩子不好”。白荣道:“祖母和姑姑、母亲老远地来看我,都是我不好,让你们跟着难受,不提这些事了”。又擦干眼泪强笑道:“姑父和二弟还有信表弟他们来考试也不提前告诉我一声,我在省城也没能帮上他们”。白凤锦道:“提前告诉你,只会给你添堵,你在家又做不得主,知道了,帮不上忙,你心里会更难受,所以也没事先写信”。白荣无奈的道:“这都是你们疼我。大弟和诚表弟在京城国子监还好吧,常写信回家吗”?白老娘道:“他们都好,时常捎信来家”。几人一直聊到天快黑了。郑夫人派小丫头传话晚饭让摆在梧桐院。说让娘几个好好絮絮家常,她就不过来打挠了。白荣让惠儿奶娘将惠儿抱去睡觉,白己则留在梧桐院,和白老娘一张床上,两人聊到快天亮,方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