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氏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般洒下,又不敢放声大哭,低声哽咽,难以抑制的泪水,令墨氏喘不过气来。
不过寥寥几行字迹,墨氏却如同失了魂魄般,反反复复地看了不知道多少遍。从正午时分到黄昏日暮,再到月上中天。
奴婢在一旁急得不行,苦口婆心劝了一整天。墨氏将眼睛哭肿了也不肯罢休,一句也听不进,将婢女皆赶出门外。再把房门紧闭。任由外头婢女不停拍打。
临近亥时,拍门的婢女怕会叨扰到邻殿的,又念及墨氏累了自然会歇息。便停了手。
却一夜不曾听闻墨氏房中有一点动静,本以为睡着了。直至正午,贴着门缝听了半晌也没有一点动静,哪怕连一丝细微呼吸声也没有。
心觉不妙。奈何门又被拴死,高声唤来旁人,齐心协力,撞开了门。
那墨氏瘫在榻上,目光呆滞,左腕已被割开一道血肉模糊的口子,正不断往外涌出赤红的鲜血,鲜血四溅,将一榻浅色的被褥染成了血色,右手握着一柄尖锐匕首。
胆子小的便是一阵尖叫,拔腿便往外跑。胆子大些的,睁大双眼,仔仔细细地看着这一切,却也忍不住捂住了嘴。
只有贴身的婢女,见她主子这般模样。号啕大哭着扑了上去,不甘心地探了探鼻息,惊喜道“还有气!”几个呆在原地的婢女迅速反应过来,提起长裙,小跑着出门去寻太医。
太医慌忙赶来,见到如此血腥场景倒也临危不惧。镇定地翻出了药粉,在伤口上撒了些,药效很好,立马止了血。
又研究了伤口半晌,拿出随身带的针线,颇为娴熟,将裂开的伤口仔仔细细地缝合。
自始至终,那墨氏的眼神,始终都没有过聚焦,任由自己被人摆弄,腕间的血肉被一针一线穿来穿去,愣是连一声疼也未喊过。
奴婢将污脏的被褥换下,总之也不必再清洗,索性将其埋在了庭院前的花坛里。墨氏的伤口也已经包扎好。众人有条不紊地将一众事宜安置妥当。未曾惊动主殿的宁妃娘娘。
墨氏始终神游天外,不曾说过一句话,婢女伺候吃膳吃药,便机械般吃下。
宁妃到处都是眼线,自然也探知到了墨氏宫中的动静。目光复杂地望了墨氏的方向许久,面色平静,眉间却是思量权衡之色,右手不知为何,始终放在平坦的小腹上。
次日墨氏自然没法去给夏吟盈请安,贴身的婢女索性提前连夜赶着抄了十遍宫规。天亮之后,却站在宫门口犹豫踟蹰,有些不敢前去。
宁妃一身宝蓝色绫裙,项下耳间皆带着青金石打磨成玉簪花模样的首饰。
自主殿仪态端庄地走来,向那婢子莞尔一笑,伸出手来,“本宫替你去说”那婢女跪下不断磕头,感激涕零。
宁妃将抄写的宫规带去了未央宫,夏吟盈一脸冷漠,一双精致的眼睛用狐疑的眼神,死死地盯着宁妃。宁妃倒也立得笔直,大大方方地任她看。不经意间,便将夏吟盈咄咄逼人之态暴露得一干二净。
两人僵持半晌,宁妃率先打破尴尬,“那墨氏的确是病得严重,嫔妾去看过了,面容浮肿得没法看,连榻都下不来”满面笑容,尽是讨好之意,原本立得笔直,说话间却微微弯下了腰身。
夏吟盈终于满意,点了点头,“行吧”这事才终于过去。端起青瓷茶盏,端庄地轻呡了一小口。又补充了一句,“既然下不来榻,便等病大好之前,都不必来请安了”
宁妃慌忙不迭地答应着谢恩。等众人散后,回到衍庆宫,去了墨氏的配殿。
此时却全然是另一张面孔。早晨的婢子见了宁妃,如同见了救命恩人般,又是端茶倒水,又是捶腿揉背,极尽谄媚之态。
墨氏也心知此事全靠宁妃,不然难逃一劫。破天荒般地开了口,“谢过宁妃”声音微弱。
宁妃故作热情地笑了笑,却给左右侍奉之人暗暗使了眼色,众人明白过来,依次退下。
宁妃上前在墨氏榻边坐下,垂首细心地给墨氏把额上一缕乱发拢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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