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并不知道林雅骏还有这般艳遇,只觉得林氏要熬出头了。深夜里被一阵反胃闹醒,吐又吐不出什么,坐立难安,心道自己已与往日不同,便遣了奴婢去未央宫请皇帝。
皇帝与夏吟盈相拥而眠,两人熟睡正酣,窗子透了一线缝,吹来丝丝凉意,依稀带着些许月季花香。
通传的婢子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夜的宁静,守门的婢子也是同夏吟盈如出一辙的温婉娴淑,听闻贵妃不好,急匆匆地给她通传。皇帝被吵醒自然烦躁不满,挥挥手道“不去不去”翻了个身打算继续美梦,夏吟盈却实在心地善良“儒晗,贵妃她怀着孩子,你应当多去关怀些的”
皇帝不情不愿地赖了片刻,“满宫上下里就你一个老好人”强打精神,起身去了棠梨宫。
贵妃邀宠得逞,皇帝踏入棠梨宫主殿,门被推开,外头的一阵凉意浸了进来。贵妃连忙俯身干呕,皇帝上前轻拍她的背,憋了半晌憋出一句,“你幸苦了”此夜便留宿在了棠梨宫。
次日嘴碎之人便开始聒噪“贵妃娘娘有了孩子,离封后怕是不远啦”“懿婕妤也有今日呐”“到底还是贵妃要紧些”迅速蔓延到六宫里的每一个角落,自此局势便有了微妙的变化。
皇帝几次在夏吟盈宫里,或是贵妃遣人来唤,或是夏吟盈主动提出让皇帝去陪伴贵妃,贵妃的恩宠几乎能与夏吟盈平分秋色。
我自然心急如焚,提笔将心中哀愁记于锦帛,宫中情势不好,贵妃有孕得宠,我举步维艰,父亲要尽力打压林雅骏。送出锦帛后,我独立于窗前,闭目轻揉着额角,腰上也沉沉坠坠。
容云鹤从后面抱住我,埋首在我颈间,手流连于隆起的肚子上,忽觉腹中一阵动静,容云鹤闷声道“他在动”我轻应“是啊”他抱得更加紧,“你想那么多,孩子都有意见了”
父亲收到阅尽后,唤来周氏,将锦帛给她看了,周氏哭着求他宽限五日,必定办好。
周氏找到时欢,时欢本欲绕道而行,周氏毫不犹豫地跪下,将匕首横到了自己的脖子上。
时欢虽是庶女,但从小也是被生母娇生惯养,那一瞬,她猛然间长大,心头浮现了血淋淋的四个字,身不由己。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时欢又一次来到了雅骏的军营,雅骏见她闷闷不乐若有所思,好几次发问,都无果。
两人行至城郊,此处杂草丛生人烟稀少,雅骏抽出随身的配剑,递与时欢“若我死了,便能让你翻身做主,让你重获笑颜,那也是死得其所”爽朗几声大笑“物超所值啊..哈哈哈”
时欢将那看着便吓人的佩剑放回剑鞘,“你姐姐只有你这个指望了,林家全靠你的”
林雅骏望着时欢精致如画的面庞,深情道,“可是你知不知道,我就是一个把女人看得比什么都重要的人,我就是..”迅速地手起刀落,动作快出了残影,时欢阻止不及,只看见血喷四溅的场景,不由尖叫出声,时欢再也不顾男女大防,上前将那摇摇欲坠的身体抱住。
雅骏一剑正中要害,就算是飞速送到城内医馆也无力回天,那么一个鲜活有力的生命,眨眼间便命丧黄泉了,雅骏支支吾吾道“我就是..见不得..你不开心...”他尽力把长满厚茧的手,和时欢芊芊玉手十指相扣,“时欢...”似乎还有什么未完的遗言,但张张嘴却发不出一点声音,最后断了气。
独留时欢一个人,抱着一具逐渐冰冷的尸体嚎啕大哭。那一日她彻底成长,所有的懵懂盼望都消散成粉末,被冰冷和坚硬取而代之。
便就那么呆坐着,目光凝滞一动不动,直到夜色降临,远处漆黑的荒山隐隐传来几声狼嚎,隐在暗处的眼线实在看不下去,也怕再生变故,将人打晕,借着月色带回了顾府。
次日贵妃得知后,哭闹着说自己活不下去了,叫来皇帝又是一番折腾,才终于肯消停。
我将那年流产之事细细在脑中回想了无数遍,如同梦魇般挥之不去。夜里,我又被噩梦惊醒,猛然睁开眼,大声喘着气,容云鹤发觉到,细声对我道“林氏本就是我们的死敌,你若不肯下手,便让我来”
容云鹤下手果断说到做到,又有职责之便。几日后便听闻,皇帝在棠梨宫里因一些陈年往事震怒,六宫之权被暂夺,贵妃还被掌掴了几下,动了胎气,皇帝也再未曾踏足棠梨宫。
我好奇便问容云鹤,容云鹤边给我剥松子,边道“林氏本来是皇帝明媒正娶的嫡妻,那年在王府,贵妃善妒,使了手段害许昭仪早产...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