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时十万大军浩浩荡荡,如今回程却只余七万人,打了胜仗军中自然气氛欢腾活跃,沿途路过的城池都百姓都盛情接待。
容云鹤离开之后,我恍惚间像是回到了从前那段他假死后的日子,望朱成碧度日如年。关雎宫中我一身素衣,任由长发垂于身后,正望着空空荡荡的庭前发愣。
忽然双目被人遮住,我诧异道“蓝玉?”挣开来,转身却看到了那日思夜想的脸庞,惊喜道,“你回来了”,他对我说话永远温声细语,“归心似箭,大军离京郊尚有十余里,我提前回的京城”
他此时一身战袍还勉强算是干净,身上的异味却熏人得很,头发散乱,胡须肆意生长不成人样,我边将他往内阁里推,边喊蓝玉去打水。
此刻棠梨宫里,贵妃听闻自己的弟弟立下军功,激动得捂着心口热泪盈眶“好啊,我林家后继有人了,总算不是本宫一个人在孤军奋战了”
次日贵妃携后宫众妃,顾江携满朝文武,在京郊等候皇帝回朝。我已经不记得,上一次见到父亲还是何年何月,我垂首看了眼自己的衣衫,深松绿色织锦缎袄工艺精湛光泽细腻,天气尚且微凉,又披了百蝶穿花披风,妆容轻淡,也算是端庄得体。
远远在人群中一眼便望见父亲,父亲脸上的皱纹像是多了好些,神情中添了几分憔悴,眉宇间的精明睿智却半点不减。他一身官袍庄重威严,回头望了我一眼,目光饱含鼓励和关爱。
远远看见帝王的依仗过来,我跟着众人跪拜,经过无数冗杂的程序后,皇帝终于风风光光回到皇宫,我也结束了一天的忙碌。
而程氏昭容回宫后,登门拜访之人便络绎不绝。宁妃此时恨意丛生,便拿程氏出气,不怀好意的笑着问她,“昭容在军营中是不是都和一群男人同吃同住啊”,程氏正要解释,张繁钰在一旁笑道“这千军万马里头就昭容娘娘一个女人,谁晓得都做过些什么呀”
程氏本也是个急躁性子,又是刚从战场上下来的人,听了这话立马跳了起来,对着张繁钰如花似玉的脸庞便几巴掌下去,边高声训斥道“本宫是昭容你是贵人,出言不逊以下犯上便是僭越”,张繁钰的脸缓缓显出一片红痕浮肿,缓缓跪下道,“昭容娘娘饶命”。
程氏望着那人冷哼一声“滚”,又斜眼睨着宁妃“嫔妾乏了,宁妃娘娘自便罢”,丢下愣在原地的两人,转身入内阁。
谣言却依旧不止不休,我不用走出关雎宫门,便能听到各种污言秽语。皇帝为息事宁人,赐下圣旨,程氏有勇有谋有功于朝,册其为妃,赐封号庄。
皇帝表明了态度,自然不会有人唱反调,谣言不攻自破。
夜里,沐浴后我身上仍残留着些许胰皂香味,长发半湿半干,依偎在容云鹤怀里,望着夜空中墨蓝色与赤红色交织在一起,许多形状不一的大块浅色云朵漂浮其间。这般熟悉的场景,我却百看不厌。
容云鹤不知道发了什么疯,“我要是没回来,你会不会爱上别人啊”我对他这般没有半分抵抗力,却存心逗一逗他,偏不如他愿“会啊,当然会了”
他埋头深吻我,温柔将我压在身下,一举一动小心翼翼却又情意绵绵,意乱情迷之时我疯狂索取。一场狂欢达到巅峰过后,一切归于平静。
多年后我依然记得,在那个寂静无声的夜里,窗外隐约有几声虫鸣,他轻轻拉过锦被替我盖好,附耳柔声对我说“给我生个孩子”
亦余心之所善兮,虽九死其犹未悔。
他对我,我对他,都是世间再无人能与之比肩的挚爱之情。便如此夜夜销魂,交颈缠欢。
六月中旬天气盛热之时,一日清早起来,胸中顿生一阵恶心,或许只是天气太过燥热的缘故,身子没有一点力气,昏昏沉沉恶心反胃的感觉挥之不去。容云鹤见我这般模样,心里也大概清楚是怎么回事,粗糙的手覆在我的细腻的小腹上,埋首在我脖颈与锁骨之间,一声一声唤我的名字。
如此自然要给这孩子个名正言顺的身世,容云鹤要我常常出入勤政殿,全凭容云鹤细心安抚,我才得以坚持日日对着皇帝那张冷脸。
我总在勤政殿,自然免不了侍茶侍膳,容云鹤神出鬼没,在午膳中动动手脚自然不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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