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顺慈一屁股坐在地上,想要大声呼救,可声音卡在嗓子里发不出来,只能瞪大双眼和那只眼对视,恐惧紧紧摄取着她的心魂,死亡的预感、被危险盯着的害怕让她无法动弹。
不知道僵持多久,直到胡莹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她才猛然惊醒。
“你坐在地上干嘛?”
娄顺慈发现草丛里的眼、火光都不见了,一切都像她的幻觉,支吾着不知道该说什么,摇摇头。
“起来,咱们该回去了。”胡莹把她拉起来,拍了拍她衣服上的灰尘。
娄顺慈浑身僵硬地被胡莹搀着离开,可背后总感觉有一双眼在死死地垂涎似的盯着自己。
*
听到动静,虞重水睁开假寐的双眼,扫了一眼完好无损的二人,正打算起身,敏锐地注意到娄顺慈屁股上的泥巴,和她苍白的脸色。
再打量一眼胡莹,她的面色暗含悲痛,看起来没什么不对劲。
还是不放心,虞重水拉过娄顺慈,让胡莹先去睡。
娄顺慈这才哇地一声哭出来,搂着虞重水的肩膀上气不接下气。
“虞姐......有鬼!”
还以为她受了委屈,听到这句话虞重水也有些失语,举起来的手不知道该怎么办。
“别哭啊,没有鬼的。”她这么僵硬地安慰她,反而没什么作用。
娄顺慈哭得更伤心了:“我都看见了,一只眼睛的鬼!”
虞重水尴尬地拍拍她的背:“说不定你看见的是人呢?”
娄顺慈从她怀里退出来,瞅了她一眼,又埋头进去。
“那我就更害怕了!”
哄了半天才把哭哭啼啼的娄顺慈哄好,她揉着眼红着脸坐下来,打了个哈欠。
虞重水拍拍她的头:“哪里会有鬼,你赶紧去睡吧,我守夜。”
娄顺慈害臊地点头,拿起桌上的蜡烛进了屋。
安顿好四个人,虞重水伸了个懒腰,把腰间的枪放在腿上,双腿交错,靠着树,思考接下来的行动。
月色昏暗,孤鸟长鸣,实在是凄异寒凉。
大概是凌晨一点左右,虞重水听到门外有谁在拍打她的车窗玻璃。
沉闷的断断续续的敲击声从外面传来,刺激着她本来就紧绷的神经。
握住枪,她放慢脚步缓缓靠近,贴着斑驳的墙皮向外看,越野车的阴影下,有一道矮小的身影举起手上的木棍,敲打车门和车窗。
子弹上了膛,虞重水推开门,发出吱呀一声不可避免的响声,那道身影不动了。
她再次靠前,啪啪啪的敲击声依旧响起,规律得让她心烦意乱。
“谁?”她举起枪,慢慢靠近:“我要开枪了。”
影子停着不动了,骤然贴附在地上,像什么动物一样快速从她面前蹿了出去,快得捕捉不清。
虞重水想也没想地追了过去,在漆黑荒芜的村庄里快得像一道闪电。
但还是不够,那个野兽一样的东西永远悄无声息地出现,又不知所踪地消失,弯弯绕绕地带着她跑到了白天见过的村长家,然后就再也没出现。
虞重水握紧手里冰凉的枪,警惕地环视着周围的景色,漆黑幽暗的独栋平方,深深的过道如同一张张怪物的嘴,看不见尽头,也不敢轻易探索。
目标既然已经失踪,虞重水原路返回,心里的不自然和怪异越发深重。
她为什么会想也不想地就追出去了,有点不理智。
院子里还像刚才那般寂静无声,四个人因为挨不住奔波劳累,想来已经沉沉睡去了。
虞重水坐在树下,把玩着手里的枪,比划着刚才的怪物身形。
身高约一米五,四肢细长,有人形却没人样,类似猴子的模样。
感应到了什么似的,她看了眼紧闭的里屋的门,骤然发现不对的地方。
只有三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