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乐初连早饭都顾不上吃,便欢天喜地的要领着甜儿上书院。
两人刚出去宅子,就听人议论说七王妃,因是压低了声音说话,听不清具体说了什么,只听见句七王妃如何了。
甜儿以为冯青云又要生幺蛾子,当即拽住了乐初的手臂,凑近了问,“爷,要不然,趁着今天天气不错,咱们还是跑吧?”
乐初不理会甜儿,反是朝着人多的地方走过去,不过三五句话的功夫就把事情问到了。
结果却比冯青云做任何事都更令人意外。
冯青云死了……
昨天走的时候还好好儿的人,说没了就没了?
还是染了风寒死的……
染风寒……不过就是染了风寒,堂堂七王府的女主子染上风寒,一晚上的功夫,人就没有了?
好歹是七王府,就没找个大夫什么的治治病?如果找了大夫,就没一个中用的?
乐初觉着,这事儿委实诡异了点儿。
要是七王爷将冯青云的死怪罪到她的头上,想方设法把她往死路上逼怎么办?
跑,只要七王爷追杀,她是一定跑不掉的。
为今之计,要想保全自己,只能找个可靠的人依赖。
这个人么……
不必说了,她在云京城拢共也就认识一个人。
他不做垫背的,还能是谁?
“甜儿!”乐初冲候在边上的甜儿一摆手,“别耽搁了,我们快快上书院!”
汨山书院建在汨山山顶,美其名曰登高望远,位于群山之间,得绿水环绕,奇花异草无数,参天大树无数,风景秀丽,世间无二。
乐初很喜欢这个地方,尤其是喜欢一眼看不到尽头,永远走不到尽头的阶梯。
“这满目的台阶,甚妙!”她感慨。
甜儿接话,“爷,我有点儿怕。这滑竿晃晃悠悠的,真怕一不小心就给颠下去。”
爬阶梯爬得气喘吁吁的众人——
“真不明白嘚瑟什么劲儿,坐个滑竿了不起吗?说得像是谁没坐过似的。”
“兄台说的是,这样自以为是的人最是惹人厌。”
“别说了,别说了,肖夫子不是有言,有什么能力做什么事吗,我们徒步,人家敢坐滑竿,也许,这就是能耐。”
提到这位肖夫子,人群里的气氛不如之前那样活络,看得出来,这些身着白衣的学子都有点儿忌惮那号人。
但听到后面,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莫不是会心一笑。
那眼神很是玩味,更多的是幸灾乐祸。
三三两两,呼朋引伴,交头接耳,福祸共当,一想到自己从今以后就要同这群人过这样梦寐以求的生活了,乐初情不自禁对着众人咧嘴一笑。
一路都是白衣学子,乐初看了一路,也笑了一路,她自认为礼数周全,决计没有想到,那些学子都在传,汨山书院不知从哪儿吸引来一个逢人就笑的傻子……
自然,这是后话。
且说乐初到了汨山书院门口,就被书院的门匾招惹了去,她站在汨山书院的大门口,盯着头顶门匾上鎏金的大字看了许久,横看竖看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愣是没看出来是什么字。
随手拽了一白衣书生问,“兄台,这上面写的什么?”
那人嗤笑,“大字不识,你来汨山书院是想混饭吃?”
乐初扭头看过去,看见一个同她真实身高差不多高的长相和气质都不凡的少年郎正仰着头往门匾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