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宝顶前她只去了两次,太妃们来劝,说再过段时候,等不那么疼了,感情也不深了再去看。
都是好意,她知道,可是怎么能不痛。想走出来,或许要过一段漫长的时日吧!
奉祀官大人从袖中取出信,回禀:“宫里面来信了,是东宫的长乐长公主寄来的。”
“公主?”辛妍月许久没听到故人的音信了。
从里间走出一位青衣太妃,原来是重现太子的良娣娘娘。儿时辛妍月是长乐公主伴读,常常出入东宫,与良娣娘娘算是旧识了。自从来了成陵,她二人常一起读书抄经,娘娘劝了她许多。
宫女取过来信,辛妍月接过展信阅,读着读着蹙眉动容,热泪盈眶。
“什么事?”良娣娘娘皱眉紧张地问,以为出了事。
辛妍月突然一笑,一滴眼泪滴落在信上,晕染开来。擦着泪说:“天家赐婚了。”
良娣娘娘没反应过来,赐婚?给谁?
辛妍月捂嘴哽咽道:“是长乐长公主与顾大人的婚事,定下了。”
“真的?”
辛妍月说不出话,只用力点头。
“公主,可真不容易。唉,瞧瞧我,年纪大了,竟也这样善感了。”良娣娘娘也喜极而泣,说:“快给我看看信。”
良娣娘娘一算时间,反应过来:“四月初八,这都快举行婚礼了。”
隔壁院中的王皇后听嬷嬷回话,低头搅动碗中的汤,说:“真难得,在李家还能看到这么美的爱情。”
捏着瓷勺搅动的动作缓缓停了下来,望着摇曳的烛光走了神。
嬷嬷抬头一看,王皇后的背影说不出的孤寂。
唉,真是人生如戏!煊赫一时的王家没落了,二皇子又薨,娘娘被娘家人逼着来了成陵守灵,争竞了半辈子,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变成这般令人唏嘘的境地。又看向门外黑魆魆的成陵,参天古树隐约透出轮廓,听不见说话声,唯有风声与虫鸣,一时感慨万千。
当晚,辛妍月回了长乐公主的信,将信封口,已是深夜,万籁俱寂。走到窗边,抬头看满天繁星,良晌,轻声说了句:“殿下,他们要成婚了。”
你最挂心、最喜欢的长乐公主要嫁给她心爱的郎君,你是不是也替她欢喜?
没人回答她,生离死别原来如此哀痛。她与他离的这样近,同在成陵;却又那样遥远,如碧落黄泉。
身后的宫女不知娘娘问的是谁,抬了下眼目露疑惑,又低头静听吩咐。
——
昏礼者,将合二姓之好,上以事宗庙,而下以继后世也,故君子重之。——《礼记·昏义》
喜鹊鸣叫声不绝于耳,长乐长公主与顾大人的婚礼如期举行。前一日,嫁妆从东宫运到公主府,丰厚的嫁妆挑夫抬了许久。半个时辰后,还没有看到队伍尾端,这大约就是人们说的十里红妆了。
昨夜,桦绱睡得并不好。激动的情绪难以平复,兴奋的无法入眠,最后饮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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