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一咯噔,顿时有些慌乱,试探地问道:“大小姐,您怎么了?”
云袅袅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连喘了好几口气后,心情总算平复了一些,“进去再说,把你表哥也叫出来。”
她一定要搞清楚这件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孙越见她脸色十分难看,半句话都不敢多说,扭身进了院子跑到王佑仁的房间里。
王佑仁原本正在睡觉,听见推门声的刹那犹如惊弓之鸟般从床榻间弹起,高声质问道:“是谁?”
“表哥,你别怕,是我。”
“孙越啊。”
王佑仁擦擦额头的汗滴,月光顺着窗口落到窗前,将他被汗水濡湿的额头照得雪白一片,瘦到骨头凸出的脸在白光的映照下犹豫厉鬼般骇人。
饶是孙越早见过他这般模样,猛地一看还是被吓了一跳。
稍微稳了稳心神,他上前一步小声道:“大小姐过来了,但看着心情不太好,这会儿正要喊你过去问话,你可要注意点。”
“知道了。”王佑仁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扯过放在床边的衣裳逃到了身上。
正厅里绿柳已经生了火炉,云袅袅正围坐在火炉边取暖。
王佑仁一进正厅就对上了云袅袅的眼睛,那双眼睛幽幽的,看得人心里直犯怵。
“属下见过大小姐,大小姐进来可安好?”
云袅袅没回答他,而是笑着拨弄了一下架在火炉上的茶壶,轻飘飘道:“听说你被施静宜抓去了,怎么现在又回来了呢?”
“属下被施静宜那贱人关在柴房三天,没吃没喝,饿到即将昏迷的时刻忽听见外面有人在说悄悄话,正好说到大小姐今日就要到达清源郡。属下怕大小姐来到这里后无人可用,就想尽办法逃走。”
“正好今日抱月居里的人都在忙着准备什么慈善晚会,无人看管属下,我便机撬开了门锁,逃了出来。由于属下长时间没有饮食,体力耗尽,来到这里就昏睡了过去,所以没有来得及给大小姐传递消息。”
王佑仁正低头说话,突然一壶热水当头泼来。
云袅袅丢掉手里的茶壶,狠狠地拍了两下桌子,“亏我还以为你是个聪明人,特意派你过来盯着施静宜,没想到你和他们一样,都是愚不可及的!”
“大小姐,发生什么事了?”王佑仁忍着疼痛抹掉头上热茶,不明所以地看向她。
“那施静宜心思多缜密,她会因为办慈善晚会就把你放到一边不管?”
王佑仁皱着思索片刻,犹豫地问道:“难道她是故意放我出去的?”
说完,他又觉得难以置信,“可是她图什么啊?”
要放也该是下完毒就放,关了三天再故意把人放出去是为什么?
“她图什么?”云袅袅反问一句,气得心肝脾肺都滋啦滋啦地疼。
当然是图她的银子啊!
她特意从京城带那么多银子过来,就是想彻底把施静宜干趴下,这还没开战呢,就先损失了五万两银子和一座摘星楼!
云袅袅现在是不能看到王佑仁了,一看到他,就想冲过去把人掐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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