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安夏的意思,急忙作揖道:“恭送夫人。”
唐安夏笑得温婉:“母亲,天寒地冻,莫要受了风寒,速速回去吧。”
翠荷怒不可遏,她眼睁睁地瞅着桂苑上下主仆一心,竟然把她当成是外人耍弄一番,让她掉入了陷阱中被冤枉。
她嘴唇不知是天气严寒冻得发抖,还是怒火中烧气得哆嗦,咬牙切齿道:“唐安夏!好啊!你如今有了大皇子的玉佩庇护,还有文亲王护你周全!连我这个亲娘都不认了!都敢和我勾心斗角了!我告诉你唐安夏!我的宏儿至今未归!听说被压着去了文亲王府!倘若他有个三长两短,我就要了你的命!”
唐安夏扬了扬头,如柔荑般的手指轻轻拨开额头前的碎发,敷着草药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她的脸上挂着倔强:“母亲,你的宏儿险些要了我的性命。他若不轻薄公主,我怎会与他搏斗?他若不下死手伤了我,怎会被带入文亲王府?他是自作自受,休要怪我!”
轻薄公主……
翠荷的脸色大变,她呲牙咧嘴地狠狠掐了唐安夏的臂膀一下,朝着她挤眉弄眼,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恼怒着:“让你帮衬着你弟弟,你不听!还故意坏他的好事!你非得阻碍你弟弟当驸马吗!我即刻就去文亲王府要人!”
说罢,带着她的婢女愤愤不平地拂袖而去!
唐安夏绷紧的神经蓦然放松下来,李姑姑眼疾手快,忽地扶住了她险些跌倒的身子,眼神担忧又关切:“二小姐,您尚未痊愈,不可劳心劳力了,一切放心交付奴婢。”
寒风拂面,唐安夏感到浑身阵阵发凉,庭院的槐树枝头挂着的宫廷花灯雍容华贵,放眼望去,长廊一片火树银花,整个将军府都洋溢着新岁的气氛。
华瑶和唐婉凝,唐代柔等人还迟迟未归,不知是否留宿皇宫。
唐安夏隐隐约约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唐宏怕是会出事。
李君麒早已不是当年见血即晕,文质彬彬的书生男子了。而今的他英勇善战、机敏聪慧、城府极深,武功更是连子瑜都畏惧三分。
这般可怕的男子,不会让唐宏安然无恙的回到将军府。
不知为何,唐安夏的心中竟然莫名其妙的有一丝感动,前世,冤枉委屈、苦不堪言,都是一人承受。
今生,李君麒愿意替她打抱不平,替她报仇雪恨,替她疗伤,护她周全。
一想到他,唐安夏的心底油然而生一股暖洋洋的甜蜜,嘴角不自觉的上扬,感觉寒风刺骨的冬日都不再冰冷了。
芳嫣扶着她回屋,给她倒了杯热茶暖暖身,小脸挂着几分惴惴不安。
唐安夏瞥了她一眼:“你是觉得李姑姑过分吗?”
芳嫣点点头:“什么都瞒不过二小姐,奴婢是害怕李姑姑。”
唐安夏喝光了盏中茶,递给芳嫣,幽幽道:“李姑姑是宫里见过世面的人,什么样的勾心斗角都经历过,我需要的就是这样的帮手,只要她对我忠心耿耿,不管是可怕的卑鄙的手段,我都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