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蛉的逃窜。
但就在下一刻,她倏然间消失在原地,一段时间后再出现时已经在数百丈之外,残缺不全的手掌上正死死掐住一团不断涌动的白雾。
唰......
她带着白雾再次消失不见,连闪几闪后最终在远处一丛低矮灌木旁顿住身形。
一只手上禁锢住白色烟雾,她另一只手缓缓伸出,朝着灌木下方探去。
咔嚓!
几个呼吸后,灌木丛猛然炸开大团光芒,一切平息下来后,她牵着一只洗脸盆大小,似乎不停在虚幻与现实之间变幻的黑色眼珠,缓缓走了出来。
“我要杀你们,你们就必须要杀我,只可惜,你们两个并不是最完好的状态,不然刚才的一记对拼,谁胜谁负尚未可知。”
她低头看着手中拼命挣扎的烟雾与眼珠,满足地轻轻舒了口气,脸上再也不是刚才几近透明的雪白,而是有了一丝血色。
尽管这一丝刚刚出现的血色极淡,但它毕竟存在。
“嗯,还有那个奇怪的人,也是出乎了我的预料,虽然那时被汝等拼死一击震荡破散了防护,但他释放出的火焰以及那柄斧头,竟然可以直接伤及我的本体,却是以往从未有过之怪事。”
“说实话,相比较你们两个美味,小女子现在对他的兴趣反而更大一些。”
她悠悠叹息着,转头向最开始交手的地方走去。
她此时的速度并不算快,仅仅比一个人的正常步速稍微快上一点,但她却并不着急,因为自己很清楚那一记对拼所能够造成的影响,那个人真的是已经到了力竭的程度。
别说逃跑,他就算是想挣扎着坐起身来都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又是一段时间过去,当她再次回到原处时,面上却刹那间乌云密布,阴沉地几乎能滴下水来。
嗯!?
人呢?
他人呢?
那个刚刚还被她认为绝对不可能逃走的人呢!?
她手上不自觉地猛然发力,将白雾与黑瞳掐得一阵颤抖,然后身体腾空而起,瞬间来到数十丈的空中,面色阴郁朝四周看去。
尽管她现在知道最好不要动用力量,但不这样的话,她基本上已经不可能再找到他,这是比延缓自身恢复更加无法弥补的巨大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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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判觉得自己在骑马,上上下下剧烈颠簸,如果不是中午那顿饭因为心事没吃多少,他认为现在一定会吐出来,而且是吐到昏天地暗,直到把酸水都呕个干净。
等等,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
迷迷糊糊中,他拼命调动脑细胞,思考回忆到底哪里有些不对。
直到某个场景如闪电般划过脑海,让他从最深沉的昏迷中逐渐清醒过来。
是了,他不应该是与红衣女子硬拼一记后,身受重伤,力竭倒地,躺在那里胡思乱想等死吗?
怎么现在会在马背上狂奔?
是军阵士卒终于发现了不妥,大军压境迫走了红衣新娘,把他救下来了吗?
四周景物唰唰倒退,顾判努力睁开眼睛,让自己的意识变得更加清晰一些。
他的双手正按在湿漉漉的皮甲上,再向下则是充满力量的宽厚背脊,不停散发着蒸腾的热气。
这一发现让顾判顷刻间全部清醒过来。
他终于记起,在红衣女子前去追杀那两个诡异的生命时,一道高大强壮的身影从军阵的方向狂奔而来,二话不说背起他就跑。
原来是憨熊啊......
不幸中的万幸,那条秘密军令,到底还是被激活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