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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贱货”以微弱的语气懊悔地说:“不是我勾引他的,是他当初对我说,这么大年纪没有老婆没有孩子,是因为家里穷娶不上老婆的。我也不知道他骗我。本来我不想要他,可是他死缠烂打,我孤身一人在外打工......”说完,脸扑在地上“呜呜呜”地哭起来,散乱的头发遮盖了大半个头脸,肩背随着哭声起伏不定。
人群中扔出了那裸女的衣裤鞋袜,散乱地落在她身旁。裸女被那个女的按在地上,无法动弹。
听到“贱人”这么一说,那个妇女尴尬了一会儿,立刻火冒三丈:“谁相信你的鬼话?后来你知道他上有老下有小,可为什么不跟他断绝来往?”又是一阵“啪啪啪”打在肩臂上。
“我也想,可是他总用床照威胁我,如果和他分手就把那些照片发给我的亲朋好友,叫我身败名裂,永远抬不起头做人。呜呜呜......”年轻的女子趴在地上痛哭流涕,不停地用手拍打着地面,声音很响,忘了疼痛,好像感到十分的委屈、痛苦、后悔和无奈。
“你这是编故事,谁信?去喊他来对证,如果不是这样的,我就撕碎你的嘴。”那女的转身对隐身在人群的老公喊道,“天杀的,你过来,你这个不要脸的骗子,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还到处沾花惹草。赶快过来说清楚是谁勾引谁,不然,打得你满地找牙。”
话还没说完,只见人群中一个人影急速转身飞一样地跑远了,眨眼间就无影无踪。
那个泼辣的妇女站起身指着男人远去的方向痛心疾首地骂,撕心裂肺地哭,然后也瘫坐在地上边哭边骂,偶尔双掌自拍脑袋,情状也不能自已。一起来的姐妹去拉她起来也无济于事,仍一个劲地失声痛哭。
警察来了,他们先让裸身的女子起来穿戴整齐,然后将当事人以及打人参与者一起带到派出所做笔录。
警车载着那些人开走了。剩下围观的人们在那唏嘘感叹。
我和小乔一直坐在自己的餐位上淡定地吃着,冷冷地看着,仿佛观赏一场话剧,故事算不上精彩,反倒觉得很悲凉。她们被带走了,我们也吃完了,起身离桌。我去结了账。然后两人默默地往宾馆走。在长久的沉寂之后,我轻声感慨:“这又是一起W的悲剧!”
“W的悲剧,什么意思?”小乔疑惑地问。
“W是英语women(女人)的打头字母,也就是女人的悲剧。”我的英语水平极为有限,只是曾经看过一部同名的电影,记住了它的故事,和它的主题。
“哦,你怎么不说这是M(男人men)的渣剧?臭男人执导参演的渣滓闹剧。”她觉得我站在男人的立场上批判女人,所以自然站在女人的立场上批判男人。
“美丽是肤浅的,所以容易上当;丑恶是伪善的,所以容易得手。”我理智地说。
“似乎有理。女人中有弱的,男人中有恶的,当恶的遇上弱的,荒诞的故事就开演了。”小乔冷静地回应。
“是啊,生活复杂就在这里,每天遭遇许许多多的面孔,难以捉摸的动机,不可预测的手段,常常让人感觉到踩在土地上也像踩在漩涡里一般,有点身不由己,不能掌控走向。”我的心情变得凝重了。
“那你对我的动机是什么?对我会采取什么手段呢?”小乔流露出难以掩饰的疑虑,忧心忡忡地问。
“动机纯粹就是友善交往,手段光明像影子恋人。”我爽朗地回答。
“叫我如何相信你?”小乔笑着问。
“颜值与品行成正比,只限于你我之间的真理。”我笑呵呵地说道,“来,让我牵着你一起踏着海浪去巡游月亮吧。”说完就拉着小乔绕过宾馆,一起走向海滩。
小乔脚步轻松地跟在后面,开心地说:“你就是一个疯子。”
“我哪里疯了?”我不解地问。
“踏着海浪巡游月亮,这是正常人说的话么?”小乔笑呵呵地问道。
“夜醒来的时候,疯子就是你的朋友,想要哭的时候,疯子就是我的朋友......”我篡改苏芮的《风就是我的朋友》里的歌词不着调地哼唱着。小乔听了已经笑得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