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扶吓了一跳,不等窦夫人真的使力,自己就赶紧站起来,一边儿回道。
李渊看着他们母子三人,浓墨般的眉头拧得疙瘩也似:“你们娘儿俩到底说什么?也让我这当父亲的听个明白行不行?还有,夫人,你怎么就叫他们站起来了?不是说还要罚抄百遍金经呢吗?”
他一边儿说,一边儿走下来,主动扶住了爱妻。
窦夫人由着他重新把自己扶回胡床上坐下,然后才看着旁边凑上来的两个儿子道:“本来是要罚的。可他们这么一说,妾身才发现这桩事儿,他们还真是帮陇西李氏解了一个大烦恼……所以,倒是不能罚了。“
“大烦恼?什么大烦恼?”李渊听得一发错愕。
窦夫人却只是摇一摇头:“官人不必急。若妾身没有猜错……只怕很快,就有信儿来了。”
她话音刚落,就听到厅外传来一阵轻快的脚步声。
接着,扶英就出现在厅里,向着厅上端坐的李渊与窦夫人长行一礼道:“主公!夫人!有喜讯来!”
边说,他边跪到胡床边,将一份公文放到李渊面前。
李渊看看他,随手拿起,取匕首拆开仔细看了一遍。看完之后,立刻挑着眉,将之交与窦夫人。
窦夫人接过来,只扫了几眼,便噗哧一声笑起来,看向一脸郁闷的李渊:“如何?妾身说得不错罢?”
“不错是不错……”李渊拖着声调,单手支着头,懒懒地倚在胡床背上,斜眼看着同样一脸得意笑意的二儿子:“只是我想不明白,这小子是怎么知道,陛下会这么快就知道这件事的……”
“只要公主人在江都宫,那就等于皇帝也在江都宫。”李世民嘿嘿一笑,露出整整齐齐两排牙:“只要皇帝知道,王世充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安插自己人。那皇帝就肯定饶他不得。”
李渊抿着嘴又点了点头:“倒是如你所料——陛下下令,自即日起,削了王世充的官,禁了王世充的权。不过……”
他又看了一眼李世民,摆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看得李世民一脸莫名其妙。
窦夫人在旁边叹气:“你父亲的意思是,你也不必因此就觉得自己万事大吉——这一次你断了王世充在宫里的眼线,只怕他从此就要记上你了。你要好自为知。”
李世民扬眉:“他现在可把公主和咱们陇西李氏都得罪了——还能翻出什么幺蛾子么?”
李渊呵呵冷笑几声,点着自己这个傻儿子的脑门:“你要还想求个安宁自由,就趁早儿地把这一脑子里的安逸念头丢了……
告诉你,从你算计了王世充那一刻……不,从王世充盯上你那一刻起……你跟他,就注定只能有一方胜出了!记得。”
李渊话音刚落,就听到厅外又传来一阵脚步声——这一次,进来的却是李福。
李福向着厅中人行个叉手礼,然后认真道:“主公,夫人,花蕊姑娘来了——说是有些公主赐给她的东西,要当着二位的面,交与二公子处置。”
李世民听完,立刻转头,看向厅外那个娇小的身影。
公主赐给长孙慈的东西?李渊疑惑地看了看妻子,然后点头,叫李福把人请进来。